腰抱住。
这姑娘从小就这样,见着自己想见的人,就往对方怀里扑。
沈夫人见她这般撒娇作态,便也由着她。
沈窈出嫁已一月了,家中少了一个人,她还是很不适应。
沈将军白日要去忙,沈公子不是练武就是读书,本来家里还有个沈窈和她说说话,待她一出嫁,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委实孤单。
此时见她回来,心里欣喜万分:“窈窈,今天怎么回来了,阿娘都没准备。”
“阿娘,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沈窈抱着她撒娇。
下人见母女俩抱着,在大丫鬟的示意下,有眼力见的悄声退下。
沈夫人见她这样作态,只能让她松开手,拉着她进屋。
一个月不见沈窈,她特别想念。
在她还没出嫁的时候,每日都在心里担忧她这副样子别被人嫌弃就好,嫁了以后,她听人说卓家少夫人事事恭顺,也不再舞着她的长剑,亦是担忧她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卓家有没有难为她,卓瑨与她和不和睦云云。
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是做过别人家媳妇的,自然知道这并没有当女儿的松快自在,哪怕这户人家是与他们有来往的卓家。
看着眼前从刚生出来的乖囡囡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母女俩都是直来直往的,一样的性子,在家里便经常言语不合,但一家人能有什么不堪龌龊呢,不过就是小事罢了,在沈窈见她阿娘泪如雨下后,她再也忍不住前世和今生受到的所有委屈,和沈夫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沈夫人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溢于言表,而她过往受到的伤害也历历在目。
沈窈在书房看到那副画卷时,竟觉得卓府上下并无她的容身之处,她只想逃离,但女子出嫁后还能去哪里呢,那时她的脑海里只有抚育她长大的阿娘、阿爹,还有一起长大的阿兄。
她觉得,那才是她的家,而卓家,只是一个陌生到令她感到可怕的地方。
也是如此,心里本就难过,强撑着回来后,见她阿娘泪如雨下,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两人哭了一会后,就没让下人进来给他们净面,只用手绢沾了放凉的热水,将脸上的泪痕擦去。
沈夫人见沈窈哭得这般难过,心疼之余,问:“卓瑨可是给你气受了?”
沈窈不想让家人担忧,便撒谎欺骗她阿娘:“没有。”
“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么,”沈夫人继续说:“是不是卓瑨要纳妾,惹你伤心?”
在沈夫人看来,卓瑨此人实乃良配,不仅两家知根知底,更何况他从小就和窈窈相识,且他家中人丁稀薄,只一兄长,均为卓夫人亲生,且卓大人对于风月一事并不热衷,后院也很干净,若非其兄长不愿科考,只怕还不需要卓瑨亲自去顶起门楣,而她的窈窈,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学习做一个宗妇。
两人从小便有些许情谊,,长大后她稍稍提起婚配,他也一口应下,并在她家中立下誓言,终生不纳二色,她才放心把窈窈嫁过去,除非……
“窈窈,你和我说实话,卓瑨是不是伤你的心了!”
在沈夫人看来,沈窈这就是被伤了心的模样,少年心性,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入他们的眼和心呢。
沈窈知道刚才的那通流泪已经让沈夫人担忧了,开口安抚:“阿娘,你还不知道你女儿我吗,谁能给我气受啊。”
“卓瑨啊。”沈夫人理所当然道。
沈窈被噎了一口,只能继续说:“阿娘,我就是觉得,在卓府很孤单,还不能每天都见到你,我实在想你,才回来的。”
沈夫人见她这样讲,尚在心里的怀疑并没被打消,相反,她觉得她定是在卓府受了委屈,不肯让她担心才这样说,只待她离去,问问春熙便可清楚。
沈夫人装作被她说服的样子,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心了,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