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粟不太接话,班郡也就不接话了。他很清楚自己是在什么位置,他还不想尚未得到萧江的器重,就在这个老副手的跟前给拦下。
晚饭过后,那一家人就来了。
仆从也已经把餐盘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酒。而班郡和老粟则位于门边,等到那一辆车开过来后,班郡上前把门打开。
按理来说班郡应该随同老粟一起进去,有客人在场时,若不是萧江让他们离开,他们则应该守在厅室。然而老粟进去之后立刻反手把门关上,以至于班郡就这么被挡在门外。
班郡打量了一下门上的纹路,也不计较,不给他进去也行,他便把要给老麦的酒包装好了,给他送到了车上。
老麦喝得差不多了,只能让其他人为他开车。
班郡则回到了走廊外,和几个下手要了个火,安分地在外面等。
他打量着来者的那一辆车,回忆着他们的容貌。
一男一女大概四十多岁,孩子也应该十七八了。他们穿着很讲究,但车的牌子却不算太贵。这类一般是政府官员,不像商人那么讲排场。
雾枭是一个被资本绑架的国家,所以萧江多与官场的人往来,也和富商们关系紧密。他就像自己做的主要事业那样,是一个沟通与输送的环节。毕竟运输依靠的是国家的基建,但做基建的钱又要从富商的口袋里拿。所以他能要下线路的使用权,但也要确保富商们能把货放上他的线路或者取下来,赚够钱。
尤其是这几年雾枭也在扩张自己的势力,萧江这类人则必不可少。因为萧江可不仅仅与国内的人有往来,他的线路已往周围蔓延。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永泽国狠狠地摆一道,原来吃这一口的可是永泽,他们就位于雾枭的北部,看到了萧江的动作还不赶紧把网拉了。
不过这不是萧江个人的计划,他可有着官员在他的背后支持。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他吃了亏也没人动得了他,但亏要他自己吃吗,当然要,官员可不会为这些亏损买单。虽然萧江这类人必不可少,但少了萧江,不代表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所以萧江那么着急地招纳能人,非要立刻把国内的麻烦扫清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填补资金空缺,再次与永泽干一把。
而做到这个,摆在跟前的任务,当然就是把剩余的两个贫民窟拿下。
港口是他唯一能有大量现金流入的产业了,萧江不仅要把贫民窟里的人全部动员起来,很有可能——尽管不是当下——他还要把与他争夺港口的文勇也拿下才行。
于是放到文勇的角度来说,他就算把班郡送出去,都必须赶紧把势力扎得更深,因为他也太明白主要矛盾解决,次要矛盾就上升为主要矛盾的道理了。
房间里传出了钢琴的旋律,看来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给大人们演奏了。
班郡识得这个曲子,那个人曾哼唱过,那是他们躺在树根下,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时候。
也是他似乎触摸了爱情的时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