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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桃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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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浮玉回想起神核中的神像,便对面前妇人道:“听说这一带有供吊门神的习俗,不知娘子家中有无?”

妇人愣了愣,点头道:“有,就在我和我夫君的卧房中。”

她小心翼翼看向谢浮玉,猜测道:“这神像是摆的风水不对么?”

谢浮玉失笑摇头,摆手道:“哈哈,您言过了,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好,稍等,我去把孩子叫去偏房写课业。”妇人忙起身,去了卧房,不一会儿便拉着李树生出了来,这孩子走路也不专心,抱了满手的纸张书卷,不好好看路,朝着谢浮玉他们这边探头探脑。

陆含璋噙着微笑,默默调整了坐姿,恰好挡住了谢浮玉的身形,于是眯眯眼笑着对上小孩的视线。

李树生乍一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惊,若不是母亲扶着,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

谢浮玉没注意到这边小小的风云,还若无其事和陆含璋商讨,“含璋啊,你说桃神还会继续行凶吗?”

他们在神核中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起初的瓦罐坟,一簇一簇的稻穗,化为神明的老人,看似美好祥和了,可那能说明,桃神就不会再被操控着行凶么?

陆含璋从那孩子身上移开视线,顺着谢浮玉的话分析道:“桃神为一方神明,那东西定然是趁它信力衰弱,攻其不备而将它操控的。”

“桃神既为神明,想来有过一次趁虚而入,应当也会加强警备,那东西短时间内想必作不了妖。”

谢浮玉兀自沉吟,他抬起头,迎上陆含璋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当时在神核里,最好的方法分明是破坏神核,解决桃神,让那东西无可趁之机。

原书中的他正是那样做的。

可为何,这一次却变了呢?到底是哪里错了,谢浮玉绞尽脑汁,仍是想不出来。

陆含璋见到他犹豫的神情,垂下眼,“师尊是想问我,为何不直接把桃神解决是么?”

他没等谢浮玉回答,便径直道:“桃神守护一方稻谷,弟子并不想亲手破坏他们的信仰,您也看到了,神核里的一簇簇稻穗,从前还没有琉璃金时,田里干活的人会哼着山歌,扛着锄头翻土,春时种一粒粟,秋可收万粒籽,万物生长,生生不息。”

谢浮玉没搭话,他记得陆含璋前期并未向惊鹤门透露自己的年龄,琉璃金出现是百年前的事情,但真正开始盛行使用不过几十年。

如果按陆含璋的长相来看,他生下来时,琉璃金已经取代了传统机甲榫卯,农田荒废,大批劳动力涌向市镇,断然不会出现他口中描述的风景。

但联想到此前小说里种种不靠谱内容,谢浮玉也不能断然肯定,陆含璋是否真的是已过百岁。

他自己在这推测着陆含璋的年龄是否真如小说中所说,落在陆含璋眼里,谢浮玉下意识的皱眉就似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一般。

但,应当不会。

毕竟,陆含璋见过后来的桃源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探访无果,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如今重生,定然要抓住那个真凶,看看它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所以,不想亲手破坏他们的信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是要借桃神之手引出幕后真凶。

他刚才安慰谢浮玉的话说得并不确切,桃神几乎再无信力,虚弱到连当初的自己都可以解决,如今还是借他们之手勉力恢复清明,又如何还能抵御那个东西呢?

那个东西,应当还会再操控桃神害下一个人。

陆含璋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找出隐藏在背后的操纵者。

他并不打算将这些都告诉师尊,重生回来,师尊的性子不说大变,但也有些古怪之处,更别提这尚未解决的重重疑团。

眼下还是谨慎为上。

“两位道长,快过来罢。”妇人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思,谢浮玉回过神来,拍了拍陆含璋的肩示意道:“走吧,去看看。”

“嗯好。”

两人起身,来到那卧房处,尽管神核里他们已经见过那卧房,但白日的卧房窗户半开,窗棱攒了些叶子的碎屑,光线投在入门的一块空地上,被褥散着清新的皂角味。

阳光,尘埃,皂角的清香交织在这一隅,平淡却又温馨,此心安处,方为故乡。

与这温馨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便是那座神像了。

谢浮玉“啧”了一声,他现在看这神像是越看越别扭,越瞧越古怪。

妇人介绍道:“据说这神可以保佑家宅平安,子孙飞黄腾达的,树生他爹就把神给请了来家里供着,请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功夫呢。”

“害,但是现在想想,我只想树儿健健康康长大,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那便足够了。”妇人念叨着。

谢浮玉听妇人说完,便顺着她的话问道:“请?您夫君是从哪请来的神?我瞧着镇上也都有供这神的,也是同一处请回来的么?”

妇人有些迷茫,她眯起眼仔细回想,嘴唇下意识抿起来,声音也不太确定,“好像是从哪个寺庙里请回来的,但那寺庙好像在临仙城,离我们这远的咧,那大师是得道高人,说是积德,只给有缘人请神。”

“镇上也不是人人都请得到嘞,得是有缘的呢。”妇人说起来时,似还有些自得。

谢浮玉的眉越听便皱的越紧,“那得道高人没说他是临仙哪个寺庙的?”

“嘶,好像,好像是什么吊门庙?但他是临仙来的,总不至于骗我们这些土包子罢。”

谢浮玉扶额,临仙城来到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就是因为是从大地方来的,才更有可能忽悠他们啊。

谢浮玉看向陆含璋,“含璋,此刻还未至申时,你出门带罗盘了吗?”

陆含璋点头,从怀中掏出罗盘来,“师尊是要?”

谢浮玉点头,“测测,看看这东西真不真。”

他转过头一脸沉痛地看向妇人,妇人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道长您怎么了?”

谢浮玉道:“你们请神花了多少钱?”

就他的经验而言,末法时代下,有真才实干的寥寥无几,多得是招摇撞骗,漫天要价的水货,一惊一乍,然后忽悠入局。

你说不信科学罢,他们说他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你说相信科学罢,多少冤种真金白银花出去,最后骗子拍拍屁股卷钱跑路。

尤其在请神这种事情上,有的在路上随便捡来供着,有的花大价钱从哪个花里胡哨的玄学机构供来,然而师兄们下山,拿罗盘一看,嘿,就是个泥土造的像。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谢浮玉担心镇上的人家是不是也遇到这种情况,哪想妇人摇摇头,“那大师说有缘,未曾收一分钱,分文不取还给我们算了一卦,说树儿以后必定高中皇榜咧!”

“那大师还真挺准的,我们树儿后来真去上了镇上最好的书塾。”

命不轻算,道不送卦。这大师反其道行之,是真的积德还是别有所求?

谈话间,陆含璋这边看着罗盘,神色凝重,谢浮玉触上他的神情,心下一凛,正色道:“如何?”

陆含璋摇头,神情复杂,“师尊,有些古怪。”

“先是天池中磁针上突,可忽得转而不止,及至下盘时,针摆静止,磁针朝东,并不归中线。”

妇人没听懂陆含璋的意思,谢浮玉的神情却愈发古怪起来。

陆含璋贴心地翻译成人话道:“磁针上突,说明家中有善阴,或为已故先人,或为福神保佑,转而不止,却是恶阴,怨气徘徊,久而不散,最后针摆静止不归中线,则为……”

他默了默,瞧向那尊神像更多了分复杂,“为古刹之地,不宜住家。”

“也就是说,这吊门神并非假货?”谢浮玉凝神,这一个吊门神,又为何会有那种恶阴之怨气?善阴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它真的和吊门丧有什么联系?

他忙问妇人,“那位大师后来如何了?”

妇人被问得愣住,费劲回想了一番,“应当,应当是回去了罢,我们也不大清楚。”

谢浮玉颇为遗憾,但仍朝妇人称谢。

不论如何,总算也是有了新的线索。

临别时,妇人将他们送到门口,谢浮玉回过头,忽地想起来道:“对了,还不知您本姓为何?”

妇人一怔,很久没有人这么问过她了,她眨眨眼,笑道:“娘家姓钟,嫁了人后便跟着叫李氏了。”

“原来如此。”谢浮玉拱手作揖,“多谢款待,钟娘子。”

陆含璋旁观着,他向来不会关注这些,但此时,他瞧见钟娘子那一瞬的惊喜,也许从前真的忽略了什么罢。

“师尊,那我们现在是回员外府么?”这两人出了李家,陆含璋问道。

谢浮玉抱着手,摇头道:“含璋啊,你现在可学了什么阵法一类的法术?”

陆含璋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谢浮玉的意思,“若是覆盖整个镇子,弟子还达不到,但能覆盖小范围的。”

“够了。”

“师尊是猜到下一个受害对象了么?”陆含璋迟疑道:“也许,那东西会过一阵子才会出现呢?毕竟桃神挣脱了控制。”

谢浮玉嘴角一扬,“有这个可能,但如果吊门神也是吊门丧控制的对象呢?”

……

陆含璋沉默了,他没有往这方面深处想,“那师尊怎么能确定对象的?”

“求神拜佛,若愿望实现,是讲究还愿的,愿怎么还?”谢浮玉意味深长道,在这个诡谲的世界里,还愿也能成为索命的手段。

他其实心里没底,但脑子里总是那个面馆的老板,于是他决定赌一把。

在面馆附近,陆含璋利用小石子布好阵法,起身拍了拍衣袖的尘灰道:“师尊,只要一有神怪踏入,阵法便可立即传讯,我把传讯链接到您身上,届时若有异动,您便能立刻接收到。”

说罢,他的指尖散出金光,陆含璋将指尖在谢浮玉的额头上一点,那抹金光隐入谢浮玉的额心。

谢浮玉扭头,面馆的老板还在后厨忙的不亦乐乎,锅里的水烧开了,热气阖闾,老板似乎更为瘦削了。

可当他转过头来,视线投向那阵法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身为师尊本该去布置也自然比学生更为牢靠。

但他使不出法术,他自己知道,那么问题来了,弟子们应当是不知道的,但一路上,王敬则、陆含璋他们似乎都是习已为常的。

包括阵法,陆含璋都没有疑惑,便一手揽下了布置阵法的工作,是觉得这些活计就该学生做么?

图什么,给他干活又没分。但他们又似乎习以为常……总不会觉得都是在锻炼他们能力吧?

总不会,他的学生们表面顺从干活,然后在背地里疯狂吐槽他压力他们!?再然后师徒沟壑愈深!?矛盾逐渐激烈?

最后自己落得个被徒弟一剑穿心的下场,该不会也是因为平时让他们白干活积累的怨气太深了吧!?

不要啊!!!他真的不是什么无良导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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