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车牌打码的迈巴赫被砸,再加上几张路人拍的林禹现在一身流浪汉形象的照片,疑似近距离偷拍。
满屏扑面而来的就一个惨字。
一夜之间,下面转赞评都疯了。
林禹拿着手机刷着屏,问旁边笑得鸡贼的钱主任:“这行吗?学生们又不傻,仔细一查就知道破产是假的。”
幸灾乐祸的笑从林禹一进屋就没在他脸上消失过,他走过去拍拍林禹十几年前款式的破旧棉服,笑吟吟道:“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背景,学生们大多知道的就是你在学校外面有产业,至于什么产业你也没透露过,学生们也不知道。”
“即便知道也无所谓,人们喜欢的本来就是你的形象,现在你形象崩塌,跌落神坛,甭长了,有上个把月你这幅形象就会在学生眼里根深蒂固,之前的狂热全都会变成鄙夷,谁见了你都恨不得绕着你走。”
林禹一脸警惕:“这对吗?我怎么感觉被坑了?失去关注就行了,至于人人唾弃吗?”
“欸,你这话说的,唾弃够了你的关注也就消失了。放心,我是为你好。”
这股子笑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真诚。
“你要想劲儿大点,等大课间跑操的时候,我到操场用喇叭把你喊出来,你就这幅形象在万人瞩目的地方一站,那唾弃,哦不那关注掉得更快。”
“……”
林禹退出来的时候特意扒在门外听了半晌,果然钱主任那像是憋不住的笑终于如山洪一样爆发出来。
摇摇晃晃上了五楼办公室,施施然坐到自己座位上,杨昱轩随意瞟了一眼都低下头了又像吓到似的猛得抬起来,双眼不由自主睁大。
办公室其他人也在一片诡异中陆续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还在上课期间,办公室人也就五六个老师,他一出现,谁都不忙了,光忙着看他了。
林禹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桌子上码了一沓子整整齐齐粉粉嫩嫩的纸或者信封,甚至还有两个玻璃瓶子手叠的千纸鹤和桃心。
像批改作业一样认真拿起一封看了看,默默放回去。又在一沓子当中挑出几张不算花里胡哨的纸看了看。
被乌糟乱发遮盖住的眼帘登时放大,不由自主拨开眼前的头发,瞪着眼心中默念:
林老师,我是骚0,寂寞难耐,对你神往已久,求插,求干。
草他妈!
那几张还算正常的纸上写得竟然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林禹一一翻看过去,只觉得三观在迅速崩裂爆炸。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他迷茫了……
男人的爱慕,对不起,他没得到过,这教师生涯当真是十分精彩。
林禹把那几张纸撕得粉碎,好像撕得碎一点就能缓解他被玷污得眼睛,然后一拳头砸到桌上,一声爆响,整个屋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林禹搔了搔自己特意买的几乎能把他整张脸遮起来的假发,上面还有他特意从早市上过来时随手扯得几根鸟毛。
用力过猛,差点把假发扯掉了。不搔了,隔着乱发的缝隙,林禹对大家挥挥手:“各位继续忙,不用关注我。”
他现在最怕关注了,就让他一个人在角落里臭着不行吗……
转过头一看,自家老师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自己,林禹撩开眼前的头发,露出一道缝,把自己的双眼露出来。
“杨老师,怎么了?”
这一撩开,杨昱轩的目光更悚然了,林禹恍然道:“哦,今早出门急,没顾上刷牙洗脸刮胡子,我这大粗胡渣帅吗?”
杨昱轩不语,只是一味盯着他看,从上到下打量,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棉袄不知道是从哪淘来的,灰扑扑的十几年前的款式,而且还是中老年风格,最可笑的是胳膊那块还打着补丁。
牛仔裤也是破大洞的,还算潮流,可露出来的应该是肉而不是绒裤吧??
鞋就更甭说了,村头街边流浪汉不管春夏秋冬常年穿着的那种棉靴,还不是新的,旧朴朴黑黢黢,跟上煤堆里趟过几遭一样。
这幅模样学校保安竟然让他进来?
不应该被当成乞讨的轰出去吗?
“你这,什么幺蛾子?”
杨昱轩一问,其他老师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竖起来,林禹见状苦兮兮道:“破产了,就这样了。”
“……”
他才不信,眼前这货就是小时候无父无母的时候也不至于破落成这样,现在大了还能混成这个德行?
而且依他的性格,即便真的破产也不会如此不在意形象。
杨昱轩没接茬,平稳地拿着笔继续批作业,可笔点在本上竟是迟迟看不下去。
废话,眼前出来这么个远古猿猴,谁能静下心工作?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不行。
下课铃响,老师们陆陆续续都回来,本来热热闹闹的嘴一进办公室全都变哑巴了,下课时间,屋里的氛围竟然比班里上课还安静。
由于上次林禹那番威胁举动被那几位女老师传遍,一时竟然没有人敢问问他。
林禹大马金刀往靠背一倚,抖着腿道:“各位继续忙,真的别关注我,我破产了,我难了,我惨了,你们臭着我就行。”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一接起来,对方那句甜美的“林总”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回荡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啧。
“林什么总,你忘了咱破产了吗,有什么事下了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