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后生可畏，小余小陆，你们提出的课题都很有可操性，能看出来是认真想过的。”
今天的汇报要的急，赵校和教研员都在，余元和陆钏一晚上准备的不太充分，不过也说的比较准确了。
看着赵校欣慰的眼神，余元心中耶了一声。
不愧是他和陆钏，这脑子没谁了也是。
校领导都赞同了两人说的欧姆定律，让物理组的老师积极推进课题研究。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余元趁着身边只有陆钏一个人，笑眯眯攥了下陆钏的手：“耶！”
陆钏没说话，看余元的眼神很是温柔。
其实仔细说起来的话，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即便是每天忙碌到回家之来得及交换一个亲亲就沉沉睡去。
等余元意识到时间飞速而过，是波波的预产期到了。
预产期前一天，余元刚刚和陆钏穿着整齐正式的西装站在全校老师面前讲述了高一物理年级组的课题。
老师们很帮助余元完成课题，但是这种露脸的机会直接交给了两个物理组的年轻人。
余元很珍惜这次机会，陆钏也是。
两个人每天都浸在物理课题中，在家里对着波波和小白两只无辜的小狗说了好多天的欧姆定律。
说道小狗听到欧姆两个字都捂着鼻子逃跑。
讲完课，两个年轻老师窜起来跑到宠物医院去了，西装革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张医生，波波怎么样了？”
铁栅栏圈着小胖狗，波波着急的在栅栏里边转圈圈。
张医生看样子刚刚完成一台手术，额头全是汗，摘下来的口罩印着深深的印子。
“我们观察了一上午波波的心率和状态，波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昨天晚上可能吃多了。”
余元看了眼波波还是鼓囊囊的肚子：“吃多了？”
“这真的不是崽长大了肚子大的？”
张医生摇摇头：“不太一样，现在吃了点益生菌消化的差不多了。”
余元点点头，正想问张医生用不用让波波住院住到生孩子。
张医生又摇摇头：“不建议，医院病房的味道太混杂，不安定的气氛太重，母犬孕育需要稳定的安全环境。”
“更建议带波波回去，等到宫缩的时候不放心可以叫我。”
余元挠挠头：“我到时候带着波波来住院也不迟？”
张医生点点头：“不迟。”
余元只能暂时放下心来，在后视镜里看着波波横躺竖卧的扭曲睡姿叹了口气：“波波还没有迹象。好紧张，主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产。”
陆钏偏头看看余元，伸出手握紧了余元。
“再买两个监控吧，”
余元的手自己都没察觉到是冰凉的，直到陆钏的掌心热度传递过来，余元才意识到他的手冰凉。
余元下意识抬起陆钏的手，用脸颊在陆钏的手背上蹭了蹭。
陆钏猛猛咽口水。
张医生分享给余元好多个接生的经验视频，余元一回家先看起来了视频。
看着小狗焦急又痛苦转圈的样子，余元摸了摸旁边在睡觉的波波，越来越心疼了。
“波波……”
余元把脸埋在波波的侧背上，听着波波肚子消化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感觉终于冷静了点。
昨天晚上波波突然又吐又蹿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余元和陆钏两个人带着小狗连夜去了宠物医院，还好张医生在的医院24小时开门。
等波波情况稳定下来，两个人只来得及回家冲一遍澡换了西装赶去学校。
等陆钏洗漱出来就看到床上余元搂着波波已经困得睡着了。
主宠两个呼吸均匀占着大床的正中间。
还好现在的床是主卧和次卧拼起来的加长床，陆钏轻轻掀开被子，搂着余元换了个姿势。
等余元半蜷缩着额头抵着他的锁骨时，陆钏才心满意足闭上了双眼。
顺便把逆子挪到最右边。
没办法，波波最近的样子看着实在是太心疼了，连带着罪魁祸首小白都不顺眼了起来。
陆钏决定惩罚小白一晚上，不能全盖着被子，小白盖点肚脐凑合凑合得了。
媳妇儿难受着呢，他整那么潇洒干哈。
两人几乎是连轴转，今天晚上睡眠质量好的惊人，连早晨的闹钟都没有人听到。
闹钟叮叮咣咣，小狗醒了，余元和陆钏还静静阖眼睡得安稳。
波波肠胃不舒服没有动作。
小白的生物钟告诉它该吃饭了，舔了波波两口后站起身开了门。
——叮咣叮咣。
小白敲了一会儿碗弯过头仔细观察了下人类的动作，发现人类没有醒来的迹象后，小白鼻尖耸动了下，张开嘴试探着叼碗。
陶瓷的饭碗叼不动，小白尝试了好久，急的哼哼唧唧。
终于灵机一动，用鼻尖拱着饭碗去了主卧。
路过过门石的时候饭碗狠狠呻吟了两声。
——叮咣叮咣。
近在咫尺的声音响了起来，陆钏在睡梦中意识到小白饿了，硬让自己清醒过来。
小白眨着黑葡萄一样无辜的眼睛看过来，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照亮主卧，清楚的告诉还困倦的陆钏现在是几点。
陆钏：！！！
陆钏一个猛子窜起来，握着余元肩膀：“余元，快醒醒，快醒醒迟到了！”
“啊？什么？”
余元没睡醒，声音糯叽叽听起来还能再睡十个小时似的。
陆钏看了心软软，又硬硬。
陆钏捏着余元的牙刷走出洗漱间，看到余元又困倦的躺平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捏着余元的下颌将余元叫醒。
又将牙刷塞到余元最终：“快刷牙，真的要来不及了。”
余元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刷牙，刷牙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后大脑撑不住似的，猛地垂下头。
脖颈被闪到的痛终于唤醒了沉睡的灵魂。
余元把牙差点刷出火星子。
两个年轻老师飞快穿过操场，穿过一片做早训的体育队成员，窜到了教学楼。
滴，打卡成功，时间8点43分。
余元穿着粗气将自己砸在打卡机旁边的墙上：“我去，赶上了差点就迟到了。”
王主任捏着保温杯晃荡过去：“小年轻早睡早起啊。”
余元没有迟到，听到王主任的话问心无愧，擦擦额角的汗水：“主任早上好。”
王主任笑眯眯端着保温杯晃荡的消失到楼梯间。
余元侧耳听了下王主任的脚步声，赶紧攥着陆钏的手腕从另外一个楼梯窜上楼。
他们两个班早读没老师，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
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子上楼的速度巨快，王主任晃荡到三楼放了点枸杞，再下楼正好看到余元和陆钏两个人站在自己班门前。
王主任欣慰地点点头晃荡走了。
余元呼出一口气，背对着学生拍拍胸脯。
余元指了两个低头睡觉的学生走出来：“大早上就犯困啊，现在才高一，端正一下你们的学习态度。”
高个子那个男生脸上还有被校服压出来的红印子，听到余元的话低头嘀嘀咕咕。
“李无还没来呢。”
余元皱眉：“你睡觉关李无什么事，李无请你睡觉的？说自己的错误别掺和别人的事情。”
余元将两个男生说了几句，让他们回去准备上课。
李无的座位现在在班级正中间，换座位后同学帮他把座位换了过去，快上课了，后排两个学生可能是看不清黑板。
搬着板凳坐在李无的座位上，低头记笔记。
余元看了下自己和李无家长的聊天记录，沉默地放下手机，回了办公室。
陆钏看到余元一进门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刚才还挺开心的。”
是啊，刚才因为王主任没有抓到他们班吵闹，20元保住了，两人就是40，主要是能糊弄一次王主任，余元心情就很好。
现在……
左右办公室没人，余元坐在陆钏办公桌旁边给学生坐的板凳上，盘着胳膊趴在了陆钏桌面。
“李无又没来，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陆钏摸了下余元的头。
果然，余元不需要陆钏说建议，他更需要陆钏当一个摸摸他的倾听者。
“李无妈妈跟我说让我找他爸爸，我找他爸爸，他爸接电话了说碰了。”
余元郁闷地掀起眼帘：“他麻将声隔着手机都吵到我的耳朵了，玩麻将就这么着急吗？”
陆钏继续摸摸。
“真的，但凡李无的爷爷奶奶还在，他爸妈哪敢这样忽视孩子呢，什么人都是。”
余元努力不要说脏话，这几个家长对比太强烈，苦的只有孩子。
余元抬头坐直：“赵校说已经跟派出所反应了，希望能找到吧。”
陆钏点点头：“嗯，相信警察。”
“也只能这样了，找回来有什么用呢，李无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我都怀疑要不是我跟他说过初中学历找不到工作，赚的钱连你把打麻将输的钱都不够，他一定不念书了。”
“可是不来有什么用。”
余元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李老师一进门，就听到徒弟趴在陆钏桌前说着可怜孩子，笑着放下包：“怎么啦小余？”
余元扭头看着李老师：“师傅，我们班的李无你也知道，他再不学习，学校就要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