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柱和原本打算早点出门,但被父亲叫去训话了。没错千手佛间是个合格的族长大人,他不再和柱和置气,选择了略过这件事情,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柱和并不想这样,但她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只能默认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矛盾并没有被解决,只是被遗忘。
等到做完父亲交代的事情,天色已经不早,柱和望了望窗外逐渐漆黑的天色,犹豫片刻还是觉定去南贺川看看。昨天约定了今天要见面,她并不想爽约,但她也不确定此刻还能不能见到斑。
柱和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焦虑,她几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直到靠近河边才放慢了脚步。
她见到了河边微弱的火光。
“我知道你会来。”斑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他站起身,将手中的烤鱼递给柱和,“吃完了就回家吧,以后天黑不要出门。”
“那你不是白等了吗?”柱和呆呆地看着斑此刻可以说是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才等的。所以下次来不及出门就别来了,那我也不会再等。”
其实他等的当然不止这一次,他等过很多次了,但这次不一样,是他们约好的。
“快回去吧,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安心,等到差不多了就不跟了,不会……的”斑的话没说完,但是柱和理解他的意思,他们的家族依旧不可以被说出来。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坦白相待呢?
柱和迷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中途遇见了父亲。
“柱和,今天家里没有做烤鱼。”千手佛间没有拿火,他的脸完全融进了黑暗里,柱和无法看清他的神色,“你的烤鱼是哪里来的?”
柱和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但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所以只是强装镇定:“扉间给我做的。”
“是吗。”黑暗中的千手佛间就这么轻易地退走了,没有留下多余的话语。
柱和以为自己又一次蒙混过关,小心翼翼地缩回自己房内。她坐在窗边望着月亮,又看着手中烤鱼,然后举起烤鱼让它遮挡住整个月亮,然后她笑了。
等到隔壁传来扉间回房的声音,柱和连忙过去敲门,小声呼喊:“扉间。”
“大姐。”扉间拉开门,看到了一脸傻笑的柱和。
“我刚和父亲说晚上你给我做了烤鱼,你别说漏嘴啦!”
扉间没有回答,因为他无法说出晚间他一直和父亲在一起,根本就没空做烤鱼这件事情。
“大姐,你别再和那个人相见了。”扉间声音有些低落。
柱和有些疑惑:“扉间?是发生什么了吗?”
“父亲和长老们不会允许的。”扉间的神色逐渐痛苦。
柱和从来不忍心让自己的弟弟感受痛苦,她连忙握住扉间的手:“是谁在逼迫你吗?我最近都不出门了好吗,你别这样。”
“大姐……”扉间反握住柱和,“我知道你现在很强大,但即使这样,族内对我们也不可能无限包容。”
“我当然知道这个。”柱和流露出一丝苦笑,她想起来了千手柱间那被裹挟的一生。
从前是忍族,后来是村子,虽然村子是他自己全新的选择。
“我去睡了。”柱和低着头和扉间道别,然后沉默地躺进自己的被褥之中。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毫无睡意。她其实不是一个特别擅长动脑思考的人,但她很努力地在思考,在思考忍族之间的关系,在思考未来。
偶尔她会怀疑,自己曾经对佐助说的大话,对每一个人说的大话,然后她又坚定自己说的一定会做到,那并不是空口吹牛。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柱和照例和扉间晨练,指导瓦间板间晨练,而后学习处理族务,空闲时和小伙伴们吵闹一番。她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这对她来说很正常。
除了去见斑。
那一夜之后,她很久没去南贺川了。或许是一种直觉,又或许是和扉间的对话让她觉得异样,总之她每天老老实实,像族里最乖的好孩子一般。
直到有一天,桃华问柱和要不要去附近不远的集市采购些物品,柱和起先想拒绝,而后却是眼睛一亮。
“去去去!我和你一起去!”柱和飞快的披了件外袍就追着桃华的车而去,“扉间我和桃华去逛集市!晚点回来!”
扉间看着自家姐姐离去的背影,那突如其来的活力,衬得她面若桃花。扉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柱和跟着桃华逛了一圈,装作一脸苦恼的样子:“桃华,这里东西好少啊!”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上次不是说不远的地方也开了一个新集市吗?好像有很多新来的商人!”
桃华疑惑。
“我要去那里看看啦,要不你在这个集市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一来一去要很久吧。”
“今天你的消费我来买单!”柱和笑嘻嘻地,“好姐妹等我哦,我很快回来的!”
柱和想去碰碰运气,能不能见到斑,如果见到了就和他说一声最近都不见面了,以免他担心。说一声嘛很快的,柱和这么想着,脚下跑得飞快。
她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万一遇到了呢。但她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斑!!!!”
柱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大声喊出了斑的名字,斑或许也有些惊喜,他也大喊了一声:“柱和!”
两人面对面站好,突然就一起大笑起来,笑得撞到了额头。
“呐,抱歉,这些日子我不太能出门,今天我趁家人逛集市偷偷溜出来,也只是想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可能都不能再出门了。”
柱和抱歉地看着斑,有些难过。
斑心里约莫知道柱和家教其实很严,她又是女孩子和自己不同,总是多了些约束,但他依旧很高兴:“不用说抱歉,因为我今天见到你了。”
啊这……柱和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怀里掏出之前在集市上面买的糖水丸子,塞进了斑的嘴里。斑被她弄了个猝不及防,但也没有排斥,把丸子嚼碎了咽下去,然后表示肯定:“好吃!”
这么甜,肯定很合他胃口,柱和也是知道斑的口味偏甜,所以让老板多加了糖水。
既然见过了,她就要早点回去和桃华碰头了,柱和如此想着,准备开口道别。
就在她张口欲言,却还未来得及吐字之时,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般突然将她揽到了身后,柱和浑身一颤,回头看见自己来的方向,那边草里站着个人。
“原来如此。”来人这么说道,他原先蹲在草里,此时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暴露无遗。
“什么人!”斑一手横着苦无在身前,一手将柱和护在身后。
那人并未着急解释,因为他看到了柱和有些绝望的神色,他笑了,笑得格外残忍:“什么人?就让我的好女儿来告诉你,我是谁。”
斑也愣住了,他维持着警戒的姿势,回头看柱和,却看到了柱和身后方向、他来的方向,也站了一个人,那人并未开口,却让他顿时也止住了声。
沉寂了片刻,最终还是宇智波田岛率先发话:“斑,过来。”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轻重,但任由谁都知道他此时随时能暴起杀人。因为他的写轮眼,正死死盯着对面的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原本有些生气的情绪却突然缓解了,因为他发现田岛的儿子并没有听话,甚至贴的和柱和更加近了,很显然他怕自己的父亲杀死柱和,所以是在保护她。
千手佛间话里带了一丝冷笑:“柱和,玩够了吗,玩够了就把那小子杀了,下次换一个再接着玩就是。”
他话里话外,摆明了在说柱和玩弄斑的情感,并且成功了。听了这话的宇智波田岛,愤怒的火光几乎要喷出眼眶:“还在等什么!杀了她!斑!”
斑和柱和两人仍未有动作,但此时却有人从草丛里一跃而起,开展了对战,是扉间和泉奈!
眼看两人即将刀剑相撞,柱和单手解印在胸前,以极快的速度让自己的木分身上前,一手挡住扉间,一腿挡住泉奈,砰——同时拦住了两人,并且没有伤害到泉奈。
“柱和!”千手佛间也开始生气了。
扉间与大姐的木分身对峙着:“大姐!你看清楚那是谁!”
柱和脑瓜子疼,她当然知道那是谁!她没办法解释,也不想造成伤亡,但她此时第一反应却是可怜兮兮地看向斑:“斑你听我解释……”
“你是千手?”斑冷下了脸。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他没办法形容,只觉得疼痛,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柱和想说什么,但是斑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抬眼,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柱和:“为什么你是个千手!”
他开眼了,两勾玉的写轮眼。
柱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最开始最开始,她就是想认识斑然后和他谈结盟,谈未来,可是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很多事情并不受她的控制。
“千手柱和!你看清楚那是个宇智波!杀了他!”佛间怒吼着冲向对面的宇智波田岛,宇智波田岛也毫不犹豫迎战,作为儿子的扉间和泉奈,更是无视柱和的木分身再次战次在一起。
柱和不想打架,她不喜欢两族之间有再多的伤亡,但此时此刻,已经红眼了的双方不可能靠语言来阻拦,她需要强制他们不能再动弹。
柱和双手合十,正要发动束缚类的忍术之时,却听到了鸟鸣般的电流声,她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
“千鸟!”
是佐助啊!柱和双眸一亮,看到那个清俊的少年用高速的电流分离了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同时两个小的也跟着后跃,佐助的目光顿时就和柱和对上了。
那就……假装打一架吧。两个人对上了眼神,然后佐助瞳术展开:“须佐能乎!”
柱和双手一拍:“木遁 木人之术!”
霎时间,巨大须佐巨人对上巨大木人,四只手臂在空中相搏,带起一阵飓风,将四周的人和树木都吹飞出去。柱和站在木人之上,佐助身处须佐之中,两人看似凶狠实则表演地过上了招,几招之后,地上那几个人都退到了极远的地方开始观战。
千手佛间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高手,宇智波田岛也没想到千手家木遁能如此厉害,这简直不是忍者之间的战斗了。
柱和和佐助打过一番后同时撤去了忍术,而后飞快带着自己人撤退回族地,且面上带着些严肃的表情,表示对方看起来非常不好对付。
所以对不了解他们俩人实力的人来说,这一举一动真的很唬人,至少两位族长的确被唬住了。
这边千手佛间说:“那小子之前从未见过,宇智波一族有这样的强者不可能才显露出来,而且他的那只眼睛不是写轮眼的模样!”
那边宇智波田岛说:“我说千手长女从不出来对敌,原来藏着这一手!想要奇袭我宇智波一族吗!”
这边千手佛间说:“幸好及时发现,柱和也有用与之抗衡的木遁,否则怕是要对我族造成重创!”
那边宇智波田岛说:“幸好我们有佐助君回到了族内,否则战场上奇袭我族,不知要牺牲多少族人!”
柱和听着父亲激烈的话语,却又没有听进去,她回忆着那时斑痛苦的神色和突然出现的二勾玉写轮眼,一定是非常疼痛的。
佐助觉得此时时机不错,是时候抛出一些内容来让宇智波一族改变了,于是他主动露出自己的轮回眼格外认真地说:“我的这只轮回眼,也是从写轮眼进化而来的,而进化的必要条件,就是千手柱和的□□。”
“父亲!”柱和打断千手佛间的话,还是将隐藏已久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已经想办法证实过了,我们和宇智波的先祖,其实是一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