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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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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司。

“只怕长老的如意算盘打早了。”

符玄踏入此间,却见周围静悄悄的,实在不像是出过事的样子。她正要渡过波月古海前往鳞渊境之时,不料却在岸边发现了龙师雪浦和方才还在长乐天与她谈话的钟离先生。

“……”

什么情况。

符玄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是躲在暗处细细听着。听到钟离提及溸湍长老,她一时有些恍惚。脑中的计算能量已经消耗殆尽,她费了一番力气才想起溸湍长老曾跟随龙尊雨别,在雨别引古海之水淹没鳞渊境洞天只为封印建木时,他力排众议,将族内对于雨别的不满之声一并压了下去。事后甚至还四处奔走,筹集钱财为其在鳞渊境造了巨大的龙尊造像。如此威望之人,在近几百年却是闻所未闻。是以钟离先生提及的时候,她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所提何人。

观钟离对雪浦咄咄逼人的态度,符玄不由得怀疑溸湍长老正是被龙师雪浦所害。细想起来,饮月之乱后,丹枫被判强制褪鳞轮回。而作为丹枫导师的雪浦却是一点儿都未曾被波及到。事后还甚至越过溸湍长老和涛然长老一度成为龙师主位,直到现在。如今涛然长老虽然健在,但观其持明不持明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有人在他的褪鳞轮回之时做了手脚,更改了其一直秉持的祖宗之法的观念,让其沦为鸡鸣狗盗之徒的帮凶。

脑中的计算能量有些不够用了。符玄眼皮沉重之时,险些就要合拢然后直接就地而眠。然好巧不巧,一声念珠滚落在地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直接驱走了脑中的瞌睡虫。

符玄定眼一看,原是龙师雪浦一直勾在食指之上的念珠不知何缘由分崩离析,其中有一颗念珠甚至滚落到了她的脚边。她俯身捡起,将那颗珠子捻于食指与拇指之间,一双紫黄色的眸子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

这串念珠来源于信奉均衡的丹轮寺僧众,这些人意图维持丰饶与巡猎之间的平衡。自七百余年前步离人战首呼雷被前任罗浮剑首镜流所擒后,生性残暴的步离人便展开了激烈的内战。有些步离人因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战争,自动从纷争中脱离,建立了漂游天外的寺院建筑丹轮寺。他们会出现在与丰饶民有关的战争中,收敛遗骨,超度亡魂,还会将一些孤儿捡走教化,成为僧侣。

然离最近的丰饶民战争才过去短短三十年,丰饶民对于许多仙舟民众来说仍旧意味着战争与鲜血,更何况狐人与步离人之间还有着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这些仇恨都不是在短短时间内几个丹轮寺的僧众就能更改的,是以罗浮虽然是与丹轮寺唯一建交的仙舟,但也仅限于不立刻剿灭的程度,更没有与其结盟的念头。

然而令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正是因罗浮是与丹轮寺唯一建交的仙舟,才让这群蠢蠢欲动的龙师觅得机会,将生性残暴的步离人伪装成了丹轮寺的僧众,进而对罗浮仙舟产生极大的危害。

果真是无孔不入。

符玄正要冲出去将其捉拿归案,然而雪浦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颗钉子般将其牢牢钉在了原地,浑身的血色也悉数褪了个干净。

“钟离先生,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有一日步离人果真被仙舟联盟悉数剿灭,那么仙舟则成为下一个步离人。”

面对事情的败露,雪浦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却还振振有词:“仙舟高层早已被均衡腐蚀殆尽,其深究制衡之道。持明,狐人,仙舟人三足鼎立,如今罗浮仙舟持明衰败,颓废之势难以抑制,势必造成狐人与仙舟人两相制约之势。日久天长,倒是只听说三足的鼎可以稳固,没听说两只脚的鼎不会一边倒。”

“雪浦长老此言何意?”

钟离却只是装傻,位高权重者,自然深知制衡之道。但若是因此造成冤假错案,那便不可相提并论了。对于联盟高层那一套做法,他也实在不敢苟同。

“先生自然知晓我意。”事到如今,雪浦也不必再伪装下去,她发出痴癫一般的笑容,“若是今晚过后我被送往联盟受审,不出几日也会被放出来,再不济也是褪鳞轮回。我必将再次归来,重振持明族的威光。”

“好一番视死如归的豪言壮志,倒真是连本座也被感动了。”

符玄再也看不下去了,便从暗处走出来,双手环胸看向龙师雪浦:“长老一番高谈阔论,本座甚为感动。持明族有长老如此,必将重整旗鼓,霸气回归。”

许是符玄的这番话太过中二,钟离不由得勾了勾唇。雪浦却是脸色难看至极,她如何听不出符玄话外之意,即使话语之间处处赞颂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语气中的讽刺之意却是也未曾掩饰。

雪浦转了转眼珠子,放声大笑:“若是未曾记错,钟离先生将会为仙舟联盟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也是由符太卜推演而出。只是不曾料想,太卜如今竟与钟离先生沆瀣一气,特意来寻我持明族的错处。此番行为若是传到联盟耳中,不知又会掀起如何的轩然大波。到时追究下来,不仅景元,恐怕符太卜也难逃其咎。”

“若是不可挽回的损失是指钟离先生破坏了联盟高层的制衡之道,本座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惋惜。巡征追猎,乃是仙舟联盟从多次的丰饶民战争中得出的血泪教训。若是因此摒弃,仙舟联盟又如何在广袤的银河中扬帆起航。即使我们的先祖领受了寿瘟祸祖的赐福,也断然不可一错再错。犯我仙舟者,虽远必诛!”

符玄一口气说了许多,全是发自肺腑之言。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为何景元迟迟不肯退休,让位于她。如此龌龊的勾心斗角,实在叫人寒心。景元虽有些散漫,但七百余年混迹其中,怕不是早就深喑此道。饶是如此,他也未曾制衡过六御,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他早就知晓自己有心于将军之位,却也未曾打压,反倒许多事情都放手于她,极尽锻炼。如今弹尽竭虑,可谓用心良苦。

然雪浦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嘲笑道:“符太卜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不出我之所料。太卜年轻有余,我不与你计较。倒是钟离先生,与仙舟非朋非友,却如此费尽心思襄助联盟,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真是为了联盟元帅的宝座而来?”

钟离负手而立,“我意欲何为,长老如此心胸狭小之人又如何能理解。古语有言,士为知己者死。景元如此诚心待我,我自然投桃报李。襄助联盟只是表象,不过是因景元恰好身在罗浮罢了。”

“如此说来,先生是帮亲不帮理了。”雪浦有些可惜道:“若是先生早些与持明交好,今日我等又怎会落至如此境地。”

“事到如今,长老还想攀咬景元一口,倒真是始终如一。”钟离慢条斯理道:“我并非不辨是非之人,彼此立场理念不同,我也能理解长老的一番做法。但对一介孩童下手,此番豺狼做法,与穷凶极恶之人又有何异。美其名曰为了持明族的存续,拿些鳞渊境的持明卵做实验,抽取其卵中液体,与谋财害命又有何异?”

闻言,雪浦的一双眸子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钟离:“反倒是我低估先生了,如此隐秘之事,先生也能悉数知晓。只是不知,先生如此神通广大之人,联盟又能留你多久呢。”

钟离微微一笑:“如此担心我的安危,长老倒真是心善之人。只是长老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精力担心我的安危,不若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你……”雪浦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切不可冲动行事,便软了语气:“不知符太卜可否予我戴罪立功的机会?”

“本座倒是要听听,长老还有何话要说。”符玄双手环胸,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溸湍……长老。”雪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脸上不屑的神情任她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住,索性也就不再费心调整情绪了,便冷哼一声道:“我可以带符太卜前去解救溸湍,以免他遭了韶英的毒手。”

符玄尚在犹豫。

雪浦趁热打铁道:“溸湍并非为我所囚,韶英恨极了他,将他囚于古海之底,日夜严刑拷打。却又不肯让其立即死去,以岱舆当归和伏冬桑以及波月水参为其续命。又抽其持明髓,令其饱受摧残。只是古海水质殊异,若非持明,凡人皆不可深入古海。”

符玄冷笑道:“长老此番话,莫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或是借机将我与先生二人,囚于古海之底,不见日月?”

“符太卜多虑了。”雪浦已经平静了下来,胸有成竹道:“若是太卜不愿,溸湍长老即刻便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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