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苍白,手腕上还有一道刚结痂的伤痕。
他做了什么?是他救了她吗?
她伸手摇了摇他,发现摇不醒。可他浅浅的呼吸声,告诉她,他没事。
悄悄地站起身,她想找一处水源,先洗洗身子。
经过昨儿漫长的夜晚,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她非但不疲倦,走起路来还异常轻盈。
循着潺潺的流水声,她走到一汪山泉前。褪去罗衣,她沉入清澈的泉水中,冰凉的水没过她的头顶。
发丝荡漾涟漪,她环着自己削弱的肩膀,气泡在她面前放大,转瞬间破裂,不见踪影。
想放纵自己,就此溺毙。
向死而生,是一种奢侈。
“妞儿,你想死就直说。”长臂突如其来地捞她出水面,伴随着他嘲谑的嗓音,在她上方冷冷响起,“那我不必费力救你。”
“你救我?”她推开他,水花四溅在她和他之间,“你才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你又有条件了对吗?除了让我陪你上花都,还加上什么,你说我听。”
“我确实不是好心人。”这点他完全不否认,“我也想知道救你有什么好处。”或者现在把她头按进水里,淹死她一了百了反而轻松。
“我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你的。”她往水下沉了沉,语气闷闷道,“但我不想欠你人情。”
“你不想欠我,又说没啥能给我。妞儿,敢情你的意思,你横竖一条命,要还就把命还我?”他拉近她的娇身,她的曲线紧密地与他的贴合,“行吧,你也不是什么都没。给我抱一次,我便当你还清了,如何?”
果然男人都一样。她默默地垂眸,掩去眸底的讥笑。
他的喘息近在耳畔,她张开腿准备迎接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抱住她后,竟再无其他动作。
他说的抱她,只是单纯的拥抱。
“为什么你不继续?”她攀着他的臂弯,问得很轻。
“妞儿,我没碰过女人。”长指摸着花夕湿漉漉的长发,朝十别有深意地凝着她困惑的小脸,“你是我唯一亲近的女人。和你所有的接触,对我而言,都是新奇,甚至难以理解。”
捧着她柔软的面颊,他望进她如水的媚眸深处:“我救你,只是我想救,绝非是为占你便宜。”
“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些话。”她嗫嚅着捉紧他的手臂。
“怎么,妞儿对我心动不?”他揶揄道。
摇摇头,她背过身,冷淡的口吻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那劳烦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这女人内心的防御还真称得上铜墙铁壁。游上岸的朝十,回望花夕的背影,暗忖道,她到底吃哪套?
待朝十走远,花夕才抬起头,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好似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