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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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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漫今天结婚了吗:第1460天,没有。”

林却把碎发挽到耳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雀’应该是我,请问‘漫’是那个?”

“一千四百六十天,”林却顿了下。

鹿聆极其“善解人意”地递上了答案:“从你出道那天算,四年,正好四年。”

林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冷漠地问:“所以我素未相识的新娘是谁?”

鹿聆眼眸晶亮,回答的乖巧:“楚漫。”

林却眯了眯眼睛,双手环抱着,右手轻点着:“她啊。”

“邪门cp。”

楚漫童星出道,8岁凭借在电影《遗孤》中的表现,成为最年轻的影后,海内外的奖项拿了一圈归来不过二十五岁。

但已经接近五年没有出演过影视剧了,原因是:“烂片烂剧本烂演员泛滥,能拍出来什么好东西。”

烂片烂剧烂演员,几乎是对林却演艺生涯的精准总结。

她发表这番言论的时候,正巧碰上林却新剧开分——林却一塌糊涂的演艺生涯又多了一部毫无意义的低分烂剧。

这番话自然而然被认为是“德艺双馨老艺术家”讽刺“娱乐圈乱象代表人物”。

而楚漫本人没有做出过任何回应。

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林却同楚漫是真的素未谋面,全靠网友牵线——一条黑线,一根红线。

“为什么呢?”林却看着这根红线,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不上世界的节奏了。

“CP磕的是一种感觉,”鹿聆老教授一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正主愿意营业最好,不营业也没关系,不认识简直是太爽了——人类对爱无穷止的想象源于未知。”

“啊……”

林却仍然没太明白,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要说膈应,应该是楚漫会更膈应。

尊重理解,爱与和平。

但,她瞥着鹿聆兴奋的眼睛,思衬片刻,明白她那句“翻身”是什么意思后,眼眸不由得暗了下来。

“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了嘛。”

鹿聆说:“我把这个bot的贴文全部看了一遍,评论区的风向一开始也是和我一样,觉得这个账号存在的莫名其妙,但是时间越靠近现在,竟然真的有人在真情实感地磕,并且还有产出——尽管你们素未谋面,甚至楚漫疑似对你有误会。”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如果你和楚漫可以解开误会,她可以发一条博文澄清一下当时阴阳怪气的人并不是你,这样你的口碑肯定会有挽回的,这样公司那边去和剧组沟通也会更有底气——”

鹿聆话音未落,林却直接打断道:“然后,我中止的工作可以继续了,我的那些负面新闻也都可以烟消云散?”

“我没办法保证,但是如果真的实现了,但总有可能,”鹿聆观察着林却的表情,语气也越来越不确定,“吧?”

林却的眼睛眯了眯,最后移开视线,垂眸轻笑了声:“怎么可能呢。”

鹿聆怔了下,嘴巴比脑子快:“为什么?”

“因为,我是林却。”

林却指了指自己,望着鹿聆眼眸淡漠:“我只手通天,背后有不可言说的大金主,和我扯上关系的人,但凡有一个人说好话的,要么是收钱了,要么是被逼无奈;退一万步讲,楚漫帮了忙,最后的结果也只会自己的风评收到影响,她难道不知道这个结果吗?她何必呢?”

“当初那条博文在热搜上挂了很长时间,她能看到,她的工作人员也能看到,但并没有和我,以及我的经纪人进行沟通,就说明她那条博文的的确确在说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位前辈了;”

“在这个基础上,我要怎么去和她解开误会呢?”

成见已经存在。

“我去找她解开这个什么误会,难道不是认下来那些事情了嘛?”

“怎么就是认下来了呢?”鹿聆不理解,音量不由得提高。

安静。

林却没有再讲话。

鹿聆反应过来了——“我没有说你是烂演员……”

“这重要吗?”

林却舒了口气,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这一点也不重要,呦呦。”

鹿聆的肩膀瑟缩了一瞬,彻底耸了下去。

出租屋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不被阳光青睐,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小心翼翼地坠落着。

林却最大的争议是她刚出道时,凭借电影斩获了那一年的新人奖,颁奖礼过后的第二天,流出了一段颁奖礼后台的影像。

影像中,同样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其中一个翘腿坐着,另一个人则屈辱地跪在她面前。

三分多钟的视频,全程没有拍到两位主角的正脸,判定职场霸凌者为林却的证据是:霸凌者的黑色外套,以及耳饰,和林却当天的机场图近乎吻合。

之后,有人晒出工作证,声称围观了林却霸凌的全过程。

林却拒绝道歉,发布澄清声明后再无回应。

她这样的态度便又被贴上了傲慢的标签。

鹿聆无法对此做出评价。

她不是当事人,更不是旁观者。

她不了解真相。

但目前的事情她知道真相。

她清楚的知道林却是无辜的人。

但所有的负面词和林却完成了绑定,以至于他们多数人都忘记了,这件事里林却的身份是受害者。

就事论事已经成为了一条悖论。

少数掌握喇叭的人利用莫须有的污点,塑造了一个可供发泄围墙外的人们毫无负担发泄“恶”的完美罪人。

“——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呦呦。”

鹿聆的肩膀晃了一下,耳边嗡鸣,支撑着她的那一根“筋”倏然断裂。

林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直起身,不等她触碰到鹿聆——“嘭!”

***

“我觉得这不公平。”

训练营内,月亮高悬在夜空上,被郁郁葱葱的梧桐枝叶切割成了小块,透过小小的窗户,好奇地张望着室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鹿聆握着吉他,站在所有人前面,直直盯着节目的负责人。

她那时不知道,自己正在埋葬着所相信的世界:“如果你们已经决定好了谁是冠军,那举办这场比赛的意义在哪里,把我们这些人骗过来当免费的氛围组?”

安静,负责人眼神负责地看着她。

鹿聆那时以为对方因为真相被她道破而羞赫难言,如今想来,那眼神其实是在看傻子。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件事吗?”

鹿聆看向破冰的人,人不由得一怔。

初晓,十六岁出道的天才歌姬,至今仍然是乐坛势头最猛的女solo。

时间追溯到她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她和鹿聆在学校的空教室里,一起写下了ROSE&GUN的出道曲的最后一个音节,点击鼠标,摁下发布的按钮。

“也不是免费吧,至少,你和你的队员不是。”

记忆中的初晓和站在她眼前,身份为导师的人陌生的叫她以为,十五岁的记忆是她的一场幻觉。

初晓望着她,平静的,或者说,居高临下的。

“鹿聆,你知道吗,你这一点其实特别讨厌。你凭什么觉得你以为的就是正确的?比赛的意义不只是得到第一名,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人,她们绝大多数都比你,比我,更早开始玩音乐,但你认识她们所有人吗?”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自己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你又凭什么以为你能拯救谁?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鹿聆,你愤怒的原因不是不公,而是不满。不满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内定。”

鹿聆嘴唇张合,没有讲出一句反驳的话。

初晓的话正确与否也不重要了。

仿佛被海浪吞没,将她淹没的海水冷得刺骨。

她并非不想反驳,而是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林却说的没有错。

是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扮演自以为是的好人。

她善于扮演“好人”。

这样可以获得好名声,拥有朋友。

林却相反。

她冷漠,说的最多的字是“不”。

但她总不缺少主动走向她的人。

她们是,她也是。

于是,鹿聆更讨厌自己了。

相应的,也更讨厌林却了,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被抛弃感。

——“鹿聆。”

十岁的鹿聆坐在座位上,笔尖顿了一下,抬头,林却正走向她。

“我们一起吧。”

她怔了下,下意识看向她周围的“朋友”。

林却握住她的手,重新抢夺回她的视线:“你想和我一起吗?”

“嗯。”

鹿聆点头。

下一秒,林却握住她的手腕,两人跑出了教室——

“那些人,吵死了。”

鹿聆望着她,实话倾泻而出:“我也不喜欢。”

“她们讨厌死了!”

她们讨厌死了。

鹿聆舒了口气,路口车来车往,人群拥挤。

太丢脸了。

不过是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此刻,走在街路上的鹿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讲出那些话的动机。

她说的那些浑话,核心思想是妥协?

林却凭什么妥协?

因为所谓“规矩”吗?

林却不会被那些困住。

如果林却也被那些困住,那她呢?

她要在这个所谓真实的世界里如何立足?

马路对面,信号灯再次变成绿色。

陌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后,老树枝上冒出的新芽,小心翼翼望着太阳。

“呦呦。”

——叮。

鹿聆的手腕被圈住。

她回头,撞进了林却的眼睛里。

“……我有点奇怪,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跑。”

“幻想她们会此起彼伏地说‘她人呢’‘鹿聆不见了’…”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光影婆娑,两道影子跨过时光重叠——

“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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