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还是杉菜视角,她的记忆即将回来:
01
我望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的出现感到十分好奇:“道明寺先生,你怎么来了。”
“牧野小姐,我刚刚收到了警察的通知,作为英德学园最大的股东之一,我理应要来警局一趟。”道明寺先生微笑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子,我等一下还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我说完后便往外面走去,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一阵呼啸的冷风笔直地朝我吹来,我将外套上的拉链拉到最顶,随即将手插进裤兜里,然后往警视厅对面的便利店走去时,已经将车停好的类此时走了过来。
“牧野,你怎么出来了?”
“是这样的,松崎太太还没有吃东西,我正准备去便利店买点便当呢。”
“噢噢,那我陪你吧。”
几分钟后,我们走进了便利店里,我环顾食柜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两个装着虾的便当上,看完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后,我便将它放进了购物篮里,顺便还拿了两只牛奶,就在我付完款后要将便当拿去加热时,眼前再次闪过了那个画面。
昔日身穿酒红色校服的我梳着两条麻花辫,坐在桌子前准备品尝妈妈一大早起床为我烹饪的龙虾便当时,一个男人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那个男人似乎还对我说了些什么,即便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对方那嚣张跋扈的语气,却始终萦绕在我的耳畔,久久不能散去,那个男人忽然拿起便当,用力地往地上砸去,便当里的饭菜瞬间洒落一地,里面的龙虾如同死灰般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遭受着来自皮鞋的践踏。
我望着眼前的画面,心情顿时变得非常难受,以至于便当差点都没有拿稳,类注意到我这番反应时,担心地看着我:“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苍白哎。”
我抓住类的手,将方才大脑里闪过的画面,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试图从对方这里听到想要的答案:“类,关于我的记忆里,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啊?”
“没有吧,你一定是最近太忙才会胡思乱想。”
我却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丢失的记忆,可是类似乎不是很想告诉我听,既然如此,我只能另寻他法。
我们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回到了警视厅,松琦先生和松琦太太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墙上,我走上前并袋子里的便当和牛奶递给他们:“松琦先生,松琦太太,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你,这些要多少钱,我给回你吧。”
“不用给我了,你们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支撑啊。”
松琦先生一边接着,一边回应道:“上野律师说得对,妈妈,我们还是先吃一点东西吧。“
松琦太太接过便当,而她瞧见里面的虾时,手臂颤抖不已,松琦先生急忙安抚住她的情绪,松琦太太这才缓和了不少,然而她眸子里的悲伤始终未曾散去。
“爸爸,美绘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她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松琦先生心疼地将对方揽在怀里,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松琦太太的情绪霎时间变得激动无比,她举起便当后将它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虾和白菜瞬间撒得一地都是,就连我的手也被热乎乎的米饭给烫到。
“牧野,你的手还好吗?”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力量向我袭来,抬头一看,竟发现拉着我手的人不是类,反而是道明寺先生,更让我感到困惑的是,道明寺先生喊我的时候居然没有使用敬语,一般情况下,他应该要喊牧野小姐才对,为什么会直接喊牧野啊?
或许是道明寺先生拉着我手的缘故,我的心脏比往常跳得更快了,为了赶跑这种诡异的感觉,我连忙松开对方的手:“道明寺先生,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牧野小姐,抱歉,我刚刚。”
道明寺先生这时候注意到了我的反应,他正想解释时,类拉起我的手认真地端详着,确定我的手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时,我却瞥见了道明寺先生那失落又尴尬的表情。
同时,松琦先生也问我有没有被烫到,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地走到了松琦太太的面前。
“松琦太太,我们先喝一点牛奶吧。”
松琦太太这会儿的情绪倒是安定了不少,她接过我给的牛奶后开始喝了起来,不过喝到一半的时候,松琦太太突然咳了好几声,松琦先生见状轻轻地安抚着妻子的肩膀:“慢点吃,还有我呢。”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百感交集,以至于回去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此事,因此没有注意到车子已经停靠在家门口了。
“牧野,我们到家了。”
“哦哦,好的。”
我正准备下车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类,你2007年去过纽约吗?”
“啊?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
“没什么,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所以才会问你。”
“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我记不太清了。”
“好吧,确实过去很久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进屋休息吧,明天我还要去一趟英德学园。”
正当我走向家门口时,耳畔传来了类的声音:“牧野,你刚才说你明天是要去英德学园吗?”
“嗯,我接了松琦美绘的案子,我肯定是要去一趟英德学园的。”
当我提到要去英德学园的时候,类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无比,他不是在那里上过学吗?难不成在那个地方,他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怀疑我的丈夫,但对于目前来说,我真的做不到。
第二天早上,我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后便开车来到了英德学园,我将汽车停靠好后便走进了校园内,虽然此地刚发生了一起命案,但是丝毫不会影响该校的日常运营,老师该教书的还是会继续教书,学生该上课的还是会继续上课,而我在地图的指引下来到了校长所在的办公室。
“咚咚咚,高岩校长早上好,我是高木法律事务所的上野律师。”
“请进。”
“谢谢。”
我得到高岩校长的允许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黑木门,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个看上去跟爸爸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倘若爸爸还活着,估计现在也是这副样子吧。
“上野律师,请坐。”
“好的。”
我坐下来后不久,高岩校长泡了杯红茶给我,我握着温热的茶杯,很快进入了今日的主题:“高岩校长,想必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上野律师,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呢?”
“是这样的,我想进一步地了解关于松琦美绘的校园生活,不知你这边能否配合下我?谢谢。”我说完后喝了几口红茶,然后等待着高岩校长的回复。
“松琦美绘同学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除此之外,她的成绩一直名利前茅,在此之前,我们一致认为她将来就算不去英德大学,以她目前的成绩而言,她去国立大学都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会离开人世,实在是太突然了。”
“松琦美绘既然成绩这么好的话,那她的未来看起来是充满希望的,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坠楼身亡呢?作为校长,不知你了不了解她和同学的交际关系。”
高岩校长听到这句话时目光突然闪躲了几秒:“上野律师,学生之间的交际关系,我们其实很少去关注的,毕竟现在的孩子都非常向往自由,如果我们太关注了,他们会感到不舒服的。”
“是吗,假如学生遭遇了校园霸凌,高岩校长你还会坐视不理吗?”面对高岩校长如此躲避的态度,我自然不会那么冷静,毕竟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上野律师,就算我想管,别人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你也是聪明人,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等一下,什么叫你想管,别人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上野律师,非常抱歉,我只能回答道这里了,时间也不早了,请回吧。”
什么叫时间也不早了,明明中午还没到,可是高岩校长不想说的话,我也没有让他松口的办法,对于这种情况,我只好离开他的办公室。
没多久,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我将手伸进包里,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没带伞出门。
“糟糕,我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吧。”
我小跑到一栋教学楼里,然后拿出纸巾擦拭脖子上的汗珠时,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学生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没等我开口,那个女学生先做了自我介绍:“请问是上野律师吗?您好,我是松崎美绘的同学上森沙都子。”
“您好,我是她的代理律师上野奈。”
“上野律师,你方便跟我来一个地方吗?”
“欸?”
“上野律师如果想要进一步调查案子,你跟我过来就对了。”
我谨慎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着上森沙都子来到了一个专门摆放储物柜的大型空间,上森沙都子指着一个储物柜,表示这就是松崎美绘生前使用过的柜子,我见状走上前,伸出手慢慢地打开了柜门,一张刺眼的红色纸条瞬间映入我的眼前。
02
“F4。”
我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间紧绷成一团,扯下那张红色纸条后才发现上面写的不是F4,而是H4。
为什么我刚刚看错了,莫非是我休息不够吗?
“上森同学,你知道这个红色纸条是什么意思吗?”
“上野律师,这就是英德学园大名鼎鼎的红牌,很多年前,这个红牌已经逼死过一个人了。”
“松崎同学不是第一个人吗?”
上森沙都子摇了摇头:“不是的,美绘去世之前,红牌早已逼死过一个女学生,据说那个女学生还死在了异国他乡。”
“异国他乡?”
“嗯,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
“那个版本里,有提到过具体的地方吗?”
“有的。”
“是在哪里呀?”
“纽约。”
怎么会这么巧,另一个被红牌逼死的女学生居然死在了纽约,我的内心却难受极了,仿佛此事是与我息息相关,上森沙都子注意我的不对劲后忙问道:“上野律师,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方便告诉我一下松崎同学是在什么时候被贴上这张红牌的吗?”
我望着上森沙都子,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或许目前只有从她这里才能获取到更多想要的信息,她注视着那张刺眼的红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倘若不是为了我,美绘就不会被贴上红牌了。”
“上森同学,你的意思是?”
“美绘为了保护我,直接得罪了红牌的发动人,所以她才会被人贴上红牌。”、
“红牌发动人是谁?”
“小泉财阀的长子,小泉和司。”
我从上森沙都子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松崎美绘是如何被贴上红牌的,仅仅是因为她看不得同学被欺负,结果遭遇了红牌警告。
“现在的日本学校竟然还存在着校园霸凌行为,真的太过分了。”我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这一切,从心底里心疼被红牌逼死的松崎美绘。
自从松崎绘被贴上红牌后,她在英德学园的噩梦就开始了,无论去到哪里,她都会遭到一番欺凌,有时候还在大冬天还会往她头上倒冷水,甚至还会把她的制服弄得脏脏的,她曾经反抗过,然而一切徒劳无功,老师也好,学园长也罢,他们都非常畏惧小泉财阀的势力,他们强大到捏碎一只蚂蚁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松崎美绘只是普通人,可是她一直是非常乐观坚强的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坠楼身亡,上野律师,既然你接手了这个案子,想必你也怀疑她的死是有蹊跷的,对吧?”上森沙都子越说越激动,甚至抓住我的手,眼睛里都是对我的期。
“上森同学,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说得没错,美绘同学坚强乐观,是不会突然坠楼身亡的,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请放心,我一定会帮美绘同学讨回公道的。”
“那就拜托了,上野律师。”
雨这会儿停了,天空弥漫着一阵潮湿的味道,我喊住即将离去的上森沙都子,想从她这里打听另一个被红牌逼死的女生名字。
“抱歉,我其实并不太记得。”
“好吧,我明白了。”
“但是我表哥或许会知道,他高中是在英德学园读的,需要我将联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