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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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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曼城球员乖乖遵守新主帅制定的规则提前到达CFA训练基地,没有人想重温昨天斯特林的经历。

训练开始后,他们发现昨天还暴怒不已的教练今天则春风满面,即使眼底挂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整个人依旧散发着喜气和愉悦,似乎好事临头。

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曼城球员开始习惯了,他们的新教练就是这样令人看不透。

下午还要和巴萨球员一起参加小球迷的公开见面会,两支球队训练场地间隔不远,互相都有熟人,相处起来比较和谐。

尤其是阿圭罗和梅西,常常流窜到彼此队伍里,一有空就黏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最好。

上午训练刚结束,梅西主动跑过来找阿圭罗一起去吃午饭。

还没离开训练场的瓜迪奥拉眼前一亮,刚想叫他,梅西已经小跑到阿圭罗身边,勾住他脖子抱在一起。

阿圭罗惊讶:“里奥,你刮胡子了?!”

梅西挠着下巴微笑:“我们一起,Kun,快把你的胡子也刮掉。”

阿圭罗啧啧道:“你要刮胡子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今天早上出门前就刮了。”

梅西摸着光洁的下巴笑出一对酒窝:“反正你现在看到啦。”

瓜迪奥拉双手环胸站在训练场另一头望着他们,助教阿尔特塔喊他好几次,才把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两人低头继续交流下午的工作,阿尔特塔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办公楼,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而不是进去坐在办公室里说。

那边阿圭罗和梅西说着说着又吵起来,阿圭罗大声嚷嚷控诉梅西:“你昨天和苏亚雷斯他们去看乐队表演不叫上我,今天又要丢下我去和别的男人看演唱会,在曼城这几天里除了烤肉就想不起我,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

梅西挠了挠脸颊,转头看向别处:“好想吃炸肉排。”

阿圭罗不依不饶地晃着他:“快说快说,不告诉我你和谁一起去,我是不会带你去吃正宗的阿根廷炸肉排。”

梅西从他胳膊下钻出来,跑到前面去:“我没有票了,是他送我的,我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啊。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饿了,我想吃炸肉排。”

阿圭罗追上他,两人打打闹闹一起走远,吵闹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瓜迪奥拉合上笔记本,转身向办公楼走去,阿尔特塔连忙跟上,忽然听到瓜迪奥拉对他说:“你知道吗?Liam Gallagher今天晚上要在曼彻斯特开演唱会。”

阿尔特塔:“嗯?”

他们不是正在聊下午的工作吗?

瓜迪奥拉忍不住笑起来:“我今天晚上有约会,准备去看他的演出。”

阿尔特塔在心里琢磨他说这句话的含义,不确定地问:“你是说把今天下午的工作量挪一半到明天?”

瓜迪奥拉愣了下,叹气:“算了,和生活里只有工作的男人说这些简直是废话。”

阿尔特塔:“…………”

暂时撕下“工作狂”标签的曼城主帅熬过难捱的午后,太阳还未收工他便先一步收工。

他开着那辆新提的白色宾利等在基地大门外,看见梅西捧着马黛茶慢悠悠走出基地的身影,胸腔里如同装着一只会唱歌的小鸟,雀跃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相处时光。

梅西坐进副驾驶,空气里浮动着他身上传来的香水味,瓜迪奥拉有一种喝酒后微醺的错觉。

汽车里一时有些安静,瓜迪奥拉打开音乐,Oasis的歌声在车厢里流淌。

Today is gonna be the day(忘却前尘重新开始的日子)

That they're gonna throw it back to you(就是今天了)

By now you shoulda somehow(现在你终于意识到)

realized what you gotta do(自己该有些行动了)

…………

汽车向目的地行驶,瓜迪奥拉双手握紧方向盘,大脑正在极力思索有趣的话题,他应该趁这个机会说点什么拉近他们的距离。

梅西撑着下巴忽然问:“你说加拉格尔兄弟会有和好的一天吗?”

瓜迪奥拉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回答:“这很难说,但是人生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他们会和好。”

梅西分享自己知道的八卦:“你知道吗,上个月Liam发推特骂他哥是土豆。”

瓜迪奥拉笑了下,里奥曾经也很喜欢关注这种热闹,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嗯,他们在媒体和社交网络上经常隔空对骂,但是这也说明他们互相了解、一直关注彼此。”

梅西点头:“你说的对,他们一直很在意对方。”

瓜迪奥拉问梅西:“里奥,你更喜欢Noel还是Liam?”

梅西毫不犹豫:“我喜欢他们在一起,他们在音乐上有默契,两个人的才华碰撞会带来更好的摇滚。”

他望着窗外说:“而且我讨厌亲密关系被打破,希望他们能够和好,我想看到Oasis再次同台演出。”

瓜迪奥拉想到未来发生的事,八年后分道扬镳的绿洲乐队会重组,可是他和里奥却再也没有机会重归于好。

他看着梅西的侧脸,等红灯时强行摁下想摸一摸的念头,他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地说:“失去一段亲密关系确实很难受,如果想要修复它,你认为怎样做最好,里奥?”

梅西一直望着窗外,半晌轻声回答:“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经验,无法回答你。”

车里的氛围在一路闲聊中逐渐活跃起来,他们从摇滚聊到其他运动,又聊到饮食和曼彻斯特的天气。

到达Heaton Park时,参加演唱会的歌迷挤在临时增设的检票口门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公园里的灯光有些暗沉,无法将这片区域照明如白昼。

梅西戴着帽子和瓜迪奥拉一路低调前行,仍然不可避免被路人认出,他们花费了些时间才来到舞台后方。

瓜迪奥拉提前和主办方打过招呼,在演唱会开始前想跟Liam Gallagher见一面,他知道梅西一直是Oasis的粉丝。

他们刚走到舞台后方,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里奥!”阿圭罗高兴地挥着手,跑过来一下子抱住梅西,“我也在这里,哈哈哈没想到吧!”

瓜迪奥拉沉着脸,无声摘下口罩。

跟在阿圭罗后面走过来的奥塔门迪吓一跳:“佩普,你也来了?”

瓜迪奥拉点点头,不太高兴地看着他们。

他不明白,为什么哪里都有阿圭罗?!

奥塔门迪解释道:“Liam是曼城球迷,Kun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们就是通过他拿到两张门票。”

演唱会的主人公Liam Gallagher走过来,惊喜地和他们拥抱。

就像奥塔门迪说的那样,他是曼城俱乐部的死忠球迷,从小在曼彻斯特长大,顺理成章爱上这支球队。

Liam性格活泼善谈,一见面就毫不客气地督促瓜迪奥拉:“嘿,这个转会窗你卖掉好多人,曼城需要前锋,有几个后卫也不太行,算了我不提名字,一定要买入一些高水平的球员,请你新赛季必须带领球队拿冠军好嘛?”

他又抱着梅西开玩笑:“哇噢,前两天热身赛我去看了,你踢的真好,好多人防守你一个都守不住,天才,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加入曼城吧,这样我就能经常看你比赛了哈哈哈。”

他们在后台聊了一小会,Liam需要准备演出,没过多久梅西他们就道别离开,准备入场等待演出开始。

阿圭罗和梅西贴在一起,头碰着头小声问:“你为啥是跟佩普一起来看演唱会啊,他邀请你的?”

梅西点头。

阿圭罗啧啧道:“你们关系真好,他在曼城对我们可不这样。”

“里奥,”瓜迪奥拉拉住梅西手腕,对阿圭罗板着脸说,“你们和我们应该不在同一区,别把里奥带偏。”

梅西看了眼门票上的座位号,他和阿圭罗确实不同区,差点就跟着对方走了。

阿圭罗摸着头笑嘻嘻地和他们再见,梅西被瓜迪奥拉拽着手,穿过人群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直到在座位上坐下,瓜迪奥拉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梅西手腕。

他转头看向梅西,梅西回望:“怎么了?”

瓜迪奥拉笑笑:“没什么。”

他手掌下滑,试探性改为握住梅西手心,那只手没有挣扎,乖巧地任凭他握着。

演唱会的声浪就在耳边炸响,如海啸般在数万人中掀起,瓜迪奥拉却始终觉得隔着一层,仿佛站在罩子里倾听集体狂欢。

他扭头定定地凝视梅西,那张脸上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大笑,牙齿整整齐齐露出八颗,脸颊上酒窝异常明显,微微弯下去的眼尾像一道横卧的月牙,有着极漂亮的弧度。

瓜迪奥拉不知不觉伸手摸摸他的脸,梅西突然转头,对他笑了一下。

瓜迪奥拉按着胸口,在数万人中静默体会这一刻的目眩神迷。

演唱会结束后,梅西还是很高兴,坐进车里时依然哼着《Champagne supernova》的旋律。

瓜迪奥拉比较沉默,他接过梅西脱下的外套,替他放在后座。

外套口袋里突然掉出一张纸片,他随手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女孩的照片。

瓜迪奥拉愣住,大脑里瞬间闪过无数想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捏着这张照片一动不动,既不想引起梅西注意,又想问清楚这个女孩是谁。

照片后面还写着一串数字,估计是这个女孩的联系方式。

汽车一直停在原地,梅西注意到瓜迪奥拉的异常,主动问道:“佩普,开车呀,你怎么了?”

他凑到瓜迪奥拉面前,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底荡着一层柔和的笑意。

瓜迪奥拉看着他不说话。

梅西看见瓜迪奥拉手里的照片,指了指问:“这是谁?你拿着人家的照片做什么?”

瓜迪奥拉:“你不认识?”

梅西歪着头疑惑:“我应该认识吗?”

他想起什么,“哦”了一声:“这姑娘有些眼熟,是不是演唱会前找我合过影?佩普,你怎么会有人家的照片?”

瓜迪奥拉把照片收起来,他想起入场时遇到过这个姑娘,主动找梅西要合影,也许就是那时把自己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塞到梅西外套里。

他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可是也并不高兴。

里奥非常受欢迎,他一直知道这一点,可是这样赤裸裸在男女关系方面想跟里奥发生点什么的例子摆在眼前,他气到说不出一句话。

瓜迪奥拉看着眼前的梅西,正值青年,财富名望高不可攀,刮掉胡子后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哪里都好,没有一处不好。

他一直不说话,梅西又凑近了些,眨着眼睛问:“不说话?你偷偷拿着人家照片难道是喜欢她?”

他说完噘着嘴,垂下眼睛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瓜迪奥拉视线落在他脸上,从光洁白皙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还有小鹿一样的眼睛,这张脸就已经非常吸引人。

他轻声说:“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还要说这种话气我。”

梅西抬起眼睛,上目线像蝴蝶翅膀颤了下,瓜迪奥拉再也忍不住,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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