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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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宰说完便潇洒离开，徒留胧月凛与幼猫大眼瞪大眼。

十五宰的目的是什么胧月凛没有猜到，但是有一件事很明确，那就是——幼猫被挑起了兴致！

名字什么的，隐喻什么的，幼猫毫不在意，但……宰猫的确很好奇胧月凛会为自己起什么昵称。

他知道绝不会是小黑。

太普通了一点。

因此幼猫便侧躺在笔记本电脑上，目光莫测地盯着胧月凛。

当你在工作，你的猫前来叨扰，并使用绒毛吸引你时，你选择……

胧月凛表示无法抉择。

……在猫和承诺之间选择什么简直是个天大的难题……！

可恶，不要小看他啊！

胧月凛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推了推幼猫，力道极其轻微，只推动几根猫毛。

宰猫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饲主。

胧月凛半是恳求合掌：“拜托——再拖延下去，今天就结束了。”熬夜会很痛苦的，尤其是被猫压床后。

是吗？

宰猫若无其事地张开爪子，咻地绽放出一朵小猫花。

这招还是见白太诱惑牛舌摊老板时用的。幼猫当时嗤之以鼻，现在又觉得很有趣。

人类的行动像是慢动作播放，观察起来十分轻松。

宰猫清楚地看到胧月凛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光专注。

他满意了。

胧月凛、胧月凛犹豫地、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

幼猫没有动。

手指距离爪爪花近了点。

手指又近了一点。

爪爪花伸展，主动包裹住指尖，软软的、弹弹的，触感微凉。

胧月凛：“……！”

胧月凛：“！！！！！！”

……

“胧，你还要陶醉多久？”

仁王雅治忍不住打断胧月凛，他快能倒着背下来胧月凛的说辞了。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生物吧。马上考试了~”

尾音带了点调笑。

仁王雅治才不会说自己凭借努力成功把柳生比吕士给念到没脾气，答应帮自己替考的事。

或许被胧念也是运气守恒定律。仁王雅治摸摸耳茧，苦中作乐地想。

这么想想倒不如让胧月凛多念几遍，以免考试时倒霉被巡考发现替考。

仁王雅治正欲开口，胧月凛却转移了话题。

“你听说过鲤鱼旗吗？”

“？”

仁王雅治绕小辫的动作顿了下，“听过，怎么没听过。”

五月五日男孩节挂鲤鱼旗是日本的传统习俗，这一天里，每个有男孩的家里，都会准备三条鲤鱼旗用以祈祷孩子平安长大。

仁王家里也不例外，而且他的鲤鱼旗还是和父母一起做的，是段愉快的记忆。

不过那已经是仁王小时候的事了，现在的他从什么角度来讲都不能叫男孩。

倒是胧月凛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仁王雅治自然知道胧月凛父母早已去世，自小便是一人独自生活，这种来自于父母的祈愿或许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DK难得冒出些细腻心思。

胧月凛：“仁王你看我的眼神好恶心。”

仁王雅治不答，拳头轻轻锤了下胧月凛肩膀：“你真是和太宰相处久了，连吐槽的话都分毫不差。”

没等胧月凛回嘴，仁王雅治又说：“鲤鱼旗的话，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还是去问柳吧。”

仁王觉得胧月凛在网球部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但他也得承认一个事实——要谈胧的状况，那还是柳了解的最多。

“不过……”

仁王雅治看似漫不经意地说：“据我所知，鲤鱼旗象征着他人的祝福，是美好的祈愿。”

仁王雅治巧妙地将家人替换成了他人。

胧月凛沉默了下，缓缓点头。

仁王雅治猜不出胧是否看穿了自己的未尽之意，自己这位后桌有时敏锐，有时又迟钝地不像话。

譬如那位太宰，在仁王雅治看来，实在是个不应该接触的危险人物。

倒不是别的，而是他觉得，这个人会让胧月凛走向……

“仁王？”

胧月凛疑惑的语气将他的思绪拉回，仁王雅治笑了下问：“puri？”

“……总觉得你又在误导我。”

仁王雅治：“……puri~~怎么会呢。”

仁王转移话题：“对了，这次的寒假也是留在横滨吗？”

“……大概？”

胧月凛有些不确定：“不出意外的话。”

“……胧，过年期间你从来都是失联状态呢。”

仁王雅治意有所指。

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向来会在过年期间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神社祈愿，除了某个经理。

胧月凛小小地叹了口气：“毕竟节假日有高昂加班费。”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仁王一时无语。

噎了会儿后他问：“那春假呢？总会有时间的吧？”

“……嗯。”

胧月凛迟疑地点头。

……

“——以上！”

仁王雅治拍掌吸引全员目光。

“就是我邀请胧的全部过程。”

“更正，是忽悠胧君的全部过程。”

“胧思考仁王会准备恶作剧的概率为：99.99%”

“puri？明明是难得的好心。”

“假设只是为胧补过男孩节这点的话……”

“但是仁王前辈你暗度陈仓投票自己担任父亲角色，完全就是居心叵测啊！”

“赤也真是长大了，一句话居然使用了两个成语。”

“那是——”

切原赤也翘起鼻子，超骄傲：“而且真田前辈才更像‘爸爸’！”

“砰！”

“嗷！”

有人不怀好意：“那‘妈妈’是谁？”

“糟糕！快跑——”

将训练册整理归纳好，录入电脑。

抱着新一期清单回到网球部时，胧月凛见到的就是鸡飞狗跳真田追幸村笑的混乱场面。

胧月凛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明明只是结束了一场模拟考，距离正式放假还有一段日子，大家在兴奋些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胧月凛的节奏。

胧月凛将目光投向唯一没有加入混战的人：柳莲二。

二人目光接触。

胧月凛熟练地穿过不明飞行物和挥舞的四肢，来到柳莲二身边。

柳莲二：“胧猜到了？”

胧月凛无奈地点头：“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后想想，仁王的小算盘很明显……”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仁王突然问自己有没有时间的原因。

而且，“仁王好像也没有瞒我的意思。”

胧月凛说，“非要说的话……倒不如说在逗赤也。”

柳莲二诡异地沉默。

怎么说呢，两个人不愧是朋友，脑回路的确很像。

沉默被视作话题结束，胧月凛翻开随身携带的记录。他指了指：“这几个项目比预期的训练效果还要好一些。”

网球部的自主权很高，也意味着大部分事务都要由社内自行管理，经理的事务很多。不仅是训练记录，调整训练计划也是工作范围内的事项。

索性胧月凛还比较擅长这些，做得不错。

“的确。”

虽然录入前就看过，但胧月凛一说，柳莲二还是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真是帮了大忙。”

“虽然早就明白运动员需要精心规划饮食，但在我精力有限的情况下，确实顾不上这么多。”

“那就继续按照这个方案来。”

胧月凛说着指指其中几个人名，“只需要微调一下。”

和柳莲二的设想一致，他点头默认。

训练时间还没到，无人停止混战，柳莲二并不想参与进去，一边热身，一边继续和胧月凛聊天。

二人话题兜兜转转地，绕到了学业上。

柳莲二：“说起来……过段时间就要升入高三了。”

日本向来是放完春假后升学，也就是说，他们高二的时间还剩不到四个月。

而高三时，便要填志愿，决定自己将来升学、还是就业了。

“我记得，胧想要升学，选择健康科学方面的专业深造。”

胧月凛应道：“是的。”

胧月凛在加入网球部前便很关注这方面的知识后。

或许最开始只是一点兴趣，和莫名的在意，但在成为社团经理，通过自己所学帮到大家后，胧月凛便真的喜欢上了这门学科。也因此，他一直痛苦地啃着生物，不肯放弃。

可若是时间所剩无几的话……

胧月凛突然：“柳，我突然觉得时间很紧迫啊，距离升学居然只一年了。好想马上接触到更深更多的知识。”

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刘海遮盖下，柳莲二睁开眼睛。

他清晰地观察到，胧月凛听闻此事后，眼睫微颤，即便立刻就重新振作起来，只是……

柳莲二心里打了个突。

他见过类似的神情，一闪而过的，迷茫和脆弱。

在国中三年级时。

他们听闻幸村精市昏迷住院，和真田几人前去医院看望，赤也问到部长什么时候能出院时，精市虽然笑着，便也透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时，除了精市，他们都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病症，无从猜度精市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说出了“很快”两个字。

更不知道视网球如生命的幸村精市是在哪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再也无法打网球。

柳莲二曾问过神明，为何要残忍地剥夺一个人最爱的事物。

神明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