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陆簋翻过乔麦的身体背对着自己,缓慢地把乔麦的睡衣掀起……
乔麦的后背上没有了猩红成片的大包,也没有星点渗出的血渍,更没有昨夜被陆簋咬出来的一排排的齿痕,取而代之的是粉嫩透白的肌肤,陆簋抬起手,用手背放在乔麦的脊背上,顺着脊骨轻轻地滑下来,触感是那样软滑、细腻、鲜嫩、饱满,陆簋好像一只手轻贴在光亮的绸缎上,凉凉的,这丝丝的凉意,沁润着陆簋的心脾……
“痒~”,乔麦轻声地说了一句……
“什么?还痒么?还像之前一样痒么?一点都没有好转么?不应该呀!不可能呀!怎么会是这样呢?!”原本还躺在床上的陆簋,急得猛地撑坐起身,口中急切地询问着乔麦的情况……
乔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把陆簋吓得如此惊慌失措,也一骨碌地滚起来,抓着陆簋的胳膊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爸爸,我说的痒不是之前的痒了,真的,一点都不痒了!”
“那你刚才?”
“我刚才是说,爸爸的手贴在我的后背上,弄得我痒……”
听着乔麦的解释,陆簋总算是松了口气,撑着的身子又倒回了床里,瘫在被子上回着神……
这时乔麦也趴到陆簋的身上,耍赖道:
“爸爸,我后背痒,你给我挠挠痒吧!好不好~”,
陆簋被突然压到了肚子,一时没防备,抬手就拖住了乔麦的小屁股……
陆簋总觉得这个“位置”不合适,手又往上抬了抬,虚虚地搭在了乔麦的腰上,护着乔麦别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爸爸,求求了,帮我抓痒好不好么!~”乔麦见陆簋没有回话,又软萌撒娇地央求着……
陆簋哪受得了这个,陆簋本就是一个骨子里特别心软的人,这会儿听着乔麦在自己身上撒娇,全身的筋骨都好像被人用执力拍断了……
“好~”,可心中万分的虔诚应允,陆簋嘴上却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陆簋双手揽住乔麦的腰,把乔麦微微往上抱了抱,刚要伸手为乔麦抓痒时,陆簋看向自己的指尖,微微地皱了皱眉……
陆簋伸手暗灭了吊灯,在乔麦看不见的地方,陆簋暗暗运作执力,把自己手上比人类指甲要长出很多的地方全部震掉了,修剪出了五个笑脸一样的圆润弧形……
“爸爸,你在干嘛?”乔麦虽然在黑暗中全然看不到,但陆簋的掌风还是吸引着小孩子的注意力,让乔麦扭过头去……
“乖一点~”,陆簋边用气声说出这一句,边用两根手指蜷曲着夹住乔麦脸蛋儿上的小肉肉,转向了陆簋……
乔麦很听陆簋的话,哪怕陆簋轻轻地松开了乔麦脸,他也没再乱动,只是把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侧脸,枕在了陆簋的胸前,虽然黑暗中看不见陆簋的脸,乔麦也瞪着圆圆的眼睛,注视着陆簋……
陆簋拉开乔麦睡衣的一角,把事前用执力烘热了的手掌伸进了乔麦的衣服里……
陆簋指尖在触碰到乔麦软嫩的皮肤那一刻时,陆簋好像自己的心尖也被轻易地撩拨到了……
陆簋不敢用指尖扰动,只是用指腹在乔麦的后背上下轻抚,即使是这样陆簋的动作依然很小心,很怕自己的指甲划破乔麦吹弹可破的皮肤……
“上边一点点~”,
“好~”,陆簋按照乔麦的指示挪动着手指的位置……
“下边一点点~”
“好~”,
“左边一点点~”
“好~”,
“右边一点点~”
“好~”,
陆簋尽心尽力地为乔麦“服务”着,半点没觉察出,乔麦正在故意“调皮”地逗弄着自己……
“哈哈,爸爸,你好听话呀!”乔麦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这时陆簋才觉察出这个小东西刚才在抖机灵,而陆簋半点没觉得被一个小孩子取乐有丝毫的难为情,甚至陆簋,“甘之如饴”……
乔麦撑开双手,拄在陆簋胸前,向前探着身子,朝着陆簋嘴唇的地方亲了下去……
“爸爸,我好喜欢你呀……”乔麦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簋,虽然他看不到陆簋的眼睛在哪里……
因为看不到,乔麦亲在了陆簋上唇的位置,小鼻头还磕到了陆簋的鼻尖……
而此时的陆簋没有办法呼吸了,当陆簋听见乔麦说完那句话后,也听不见声音了……
窒息以及耳聋的感觉,让陆簋瞬间产生了濒死感……
当人处在与这个世界瞬间切断联系,并危及生命的状态下,本能的恐惧与求生的意识会幻化成刺激与癫狂的快感,致迷致幻……
陆簋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就只剩下手上仍然轻抚在乔麦后背上的手,陆簋好像是抓住了那唯一的救命稻草,陆簋忍不住地用力,执力在指尖盘旋上涌,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地扒在乔麦的后背上……
昨夜陆簋撕咬,舔舐乔麦的画面再次涌入陆簋的大脑,让陆簋本就窒息的身体雪上加霜,陆簋可以清楚地看见闪烁的金黄色小星星遍布在眼前……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陆簋在乔麦的一声声呼唤中渐渐清醒……
“没事……”陆簋勉强着说出了两个字……
“爸爸,你喜欢我么?”
“我~”……
陆簋知道乔麦口中的“喜欢”仅仅是长辈对待晚辈的那种,关爱,怜惜,呵护,的意思……
可哪怕陆簋再清楚不过,可他就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对乔麦说出那两个字……
“嗯?”乔麦还在追问,也许小孩子就是很需要这种被认定,被认可,被重视的感觉吧……
可让陆簋说出那两个字实在是太难了,陆簋不是小孩子,他没有办法像一个孩童般,那样简单,那样纯粹,那两个字对陆簋来说包含着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乔麦等得有些急……
陆簋没办法,在黑暗中,陆簋抓起了乔麦的小手,轻轻地附在自己的脸上……
陆簋带着贴在自己脸上的小手点了点头……
“爸爸点头的意思就是喜欢喽!就是爸爸喜欢乔麦的意思喽!”
陆簋此刻哪怕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乔麦雀跃的心情……
“爸爸,你喜欢我为什么从来都不亲亲我呢?”
“我?”……
“爸爸,爷爷在我乖的时候都会亲我,学校的老师也都喜欢亲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亲我?”
我可以么?
陆簋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那晚,陆簋差点没把自己“活活烧死”……
“爸爸,你不是也喜欢我么……”乔麦仍旧不依不饶……
陆簋坐起身,双手拖住抱在自己身上的乔麦,放在床上,陆簋低下头,伏在上边,紧紧地盯着乔麦的眼睛……
陆簋闭了闭眼,低下头,唇边轻轻地贴了一下乔麦的额头……
“以后不许用‘也’!”
“什么?”乔麦不解地问着……
“也不许让别人亲……”
陆簋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身体里噬血的兽性又喷薄欲出,难以自持……
陆簋又想“吃人了”……
陆簋再一次一掌把自己拍到了墙上……
乔麦起身按开了房间的灯光,看见跌落在床下的陆簋,开口道:
“爸爸,你怎么又掉地上了呀?”
陆簋背对着乔麦爬了起来,按灭了灯……
“没扶稳~”……
陆簋艰难地爬上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陆簋终于开了灯,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方形的锦盒,送到乔麦面前。
“送你个小礼物。”陆簋对乔麦说。
乔麦打开盒子,里边是一把桃木剑,很小,大概只有他的小拇指长,被“火焰烧过”的小桃木剑就像被抛了光,表面光滑油亮,朱樱色的剑身上暗显着桃木本身的茎脉走向,纹路清晰,看上去很精致考究。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谁说只有过生日才能收到礼物!”
“我不爱过生日,但你要是想过,我每天都可以送你礼物,让你每天都过生日!”陆簋边说,边傲娇地看着乔麦。
“你找个红绳带脖子上吧,能辟邪,邪魅近不了你的身,贴身带着,不要让别人看到,也不要见血,见血就不灵了!”他大言不惭地说着,好像他自己不是邪魅,而是个冒牌的捉妖师在给别人兜售法器......
你给小姜老师打个电话,让她明天到家里一趟!
“现在么?”乔麦有些为难。
“对,就是现在。”陆簋再次要求着乔麦。
小姜老师自从上次在乔麦家受到“惊吓”后,整天都魂不守舍,她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少年。
但她还是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睡梦中的小姜老师被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乔麦,立马就坐了起来,当时就清醒了。
她不想接,铃声响了半天,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
“小姜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到您休息了......”
小姜老师听到是乔麦的声音,松了口气。
“乔麦,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小姜老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乔麦听出自己的慌张。
“老师,您明天有时间么,我爸爸想让我邀请您明天晚上来家里做客,请您吃饭。”乔麦恭恭敬敬地对老师复述着陆簋让他说的话。
听完小姜老师头上的汗就岑岑地往下冒,可她又不敢拒绝,只能试探着问。
“一定要去家里么,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小姜老师试图委婉地拒绝。
陆簋抓过乔麦手里的电话,开口道:
“小姜老师,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不来看看我啊!你就算不来看我,你也得看看乔麦啊,你作为他的班主任,是不是应该关心下自己的学生啊!”陆簋耍着无赖,要求着小姜老师。
小姜老师翻着白眼,心想:是我不想看的么?我他妈去了还有命回来么?!
陆簋见她不回话,又接着说:“小姜老师,您要是不来看我们,我可就带着乔麦去学校看您去了,我虽然说现在腿脚不方便,但我为了看您还是愿意就这么推着轮椅过去的。”
小姜老师一阵阵地无语......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晚上,门铃响了,小姜老师手里拿着酒水饮料过来了,看上去很正式。她也摸不清少年的路数,只能拿着这些东西过来了。
乔麦笑脸相迎,接过小姜老师手里提着的酒水,摆到餐厅里的一张很大的长方形餐桌上,上边还摆满了乔麦忙活一下午做的八九个菜。
乔麦又殷勤地给小姜老师拿拖鞋,给她引进了餐厅。
小姜老师抬头看见一桌子的菜,又看到了餐桌边上,坐在轮椅里的少年。
“小姜老师来啦!坐这边。”少年人先开口向小姜老师打着招呼,还主动拉开了自己相邻位置里的椅子,示意小姜老师坐他边上。
小姜老师没敢,而是拉开了陆簋对面的椅子坐了进去。
陆簋也满不在意,喊乔麦也赶紧到自己身边坐下。
乔麦拿来了一条洗好的毛巾,递给小姜老师擦手,然后就乖巧地挨着陆簋坐了下来。
小姜老师边擦着手边偷瞄少年,少年人仍是帅气依旧,这次穿的不再是睡衣,而是一件黑色带着图案的卫衣,下身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裤子,更显示出少年的英气逼人……
只是黑色衬得少年脸色更加得白,但总感觉少了几分气血。而当看到少年的手掌时,小姜老师的眼皮猛跳了几下,翻翻的肉虽然已经愈合了,但遍布整个手掌的血痂依然触目惊心,让小姜老师加快了手上擦拭的动作......
这一切的细微举动都看在陆簋眼里,开口说道:“小姜老师还带着酒水来的呢,我家乔麦还小,他喝不了酒,我不爱喝,我俩都不能喝酒,我俩喝饮料,您喝酒吧!”
然后又抬手拍了拍乔麦的肩膀:“儿子,给你老师倒酒!”
乔麦看着陆簋没有动,小姜老师不敢动,也看着陆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