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时大脑还在疯狂运转,贺珵禹已经解开衬衣的第二颗扣子,此时正在活动手腕,似乎想要大干一场。
他看着眼前被绸质马甲勾勒出的结实胸膛,以及随着领口松开而更显宽阔的肩膀,微不可察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的内壁。
贺珵禹该不会是想要在这……
不行不行,光天化日的,而且门没锁,外面随时会有人进来。
“我提醒你啊,现在距离上班只剩半个小时的时间。”借着说话的档口,他的喉结轻微攒动,缓解了有些发紧的喉咙。
“也是,半个小时是短了些。”贺珵禹浅浅地勾起嘴角,俯下身,再次将沈初时圈在大班椅上,“没办法让你享受到极致,只能速战速决。”
“别胡闹。”沈初时漂亮的眉眼间略带斥责,如果不是脸颊红得有些可疑,靠坐在宽厚的大班椅上,颇有上位者的权威感。
贺珵禹笑着走到椅子后方,那双宽大的手掌覆到了沈初时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稍微加重了力道。
“呃~”僵硬的肩膀忽然被揉捏,沈初时不争气地哼出声来,但感觉疼痛的同时,又有点爽。
“怎么样?合适吗?要不要再用力点?”贺珵禹问。
沈初时有些心虚,刚才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咳,还可以再用力一点点。”他回答道,可回答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要不要快一点?”贺珵禹又问,语气正经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沈初时噎了噎,一定是受胡思乱想的影响,一时间还没从刚才的情境中脱离出来:“不用,这样就可以。”
“原来沈顾问喜欢力道重一点,速度慢一点。”贺珵禹在后面总结道,“记下了。”
沈初时脸颊又是一阵滚烫。
明知贺珵禹是在故意逗他,但他又拿不出证据,而且,贺珵禹的手艺是真的好。
他决定先不跟这只爱献殷勤的大尾巴狼计较。
贺珵禹站在后方,看着沈初时红得滴血的耳尖,无声地笑了笑。
在办公室吗?好像挺有趣的。
次日,沈初时比平时周末醒得早一些,醒来后翻身,没瞧见贺珵禹的身影。
贺珵禹无论是否是周末都会早起,只是往常周末贺珵禹会拿着平板或者笔记本坐在床上办公,让他一睁眼便能看到。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抓了下乱蓬蓬的头发,又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从床上下来,一拉开房门就隐隐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
他趿着拖鞋走到餐厅边,从墙后探出个脑袋,发现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他爱吃的早餐,贺珵禹正低着头盛粥。
他都没发出什么动静,贺珵禹却像是有感应般,抬起头:“我们的寿星醒了?”
“嗯。”沈初时傻笑着扑过去,懒洋洋地赖在贺珵禹怀里,“怎么做了这么多?”
贺珵禹揉了一把沈初时那到处乱翘的头发,“可以带出去吃。”
“那今天我们要去哪里玩?”沈初时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写满期待。
“去了你就知道了,先吃饭。”贺珵禹轻拍他的PP。
“哦。”沈初时又趿着拖鞋乐颠颠地跑开了。
吃完早餐,贺珵禹开车,载着沈初时往郊外去。
“是去马场吗?”沈初时问。
“不是。”贺珵禹仍不肯透露分毫。
沈初时小哼一声别开脸:“搞这么神秘。”实际内心却因此变得无比期待,兴致也越来越高。
原来这就是迎接惊喜的感觉。
他弯起嘴角趴在敞开的车窗上,欣赏着沿途的美景,郊外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即便还不知道惊喜是什么,他也十分确定,这是他过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贺珵禹扭头扫了眼副驾驶座那颗被风吹成蒲公英的脑袋,又瞥了眼那边的后视镜,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车子很快驶达一个小型机场,贺珵禹直接将车开了进去,停在一架小型飞机前。
“我们是要上天吗?”沈初时一下车就绕着那架崭新的飞机瞧。
贺珵禹呸呸两声,捏着沈初时的脸颊认真地碎碎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沈初时却毫不避讳,咯咯笑起来:“贺总,你好歹也是个高知分子,怎么越来越迷信了?”
“因为遇到了你。”贺珵禹揽过沈初时的肩膀。
因为沈初时,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他无法探知的力量,也因为想要一直牵着沈初时的手走下去,所以生出了敬畏之心。
面对这忽然而至的表白,沈初时收敛起方才的不正经,眼睛抱歉地转了小半圈,“那我现在还能坐飞机吗?”
“当然,”贺珵禹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帮它起个名字吧。”
“它?”沈初时惊讶地看向面前造型酷炫的飞机,“这是送给我的?”
“是啊,”贺珵禹很自然地点头,“还有这座小型机场,也是你的。”
沈初时杏眼倏地睁圆,扭着脑袋环视了一圈,“那那边的飞机,也是我的?”
“最中间那两架是属于机场的,旁边花里胡哨的是宴铭的,其他是别人寄放在这里的,你想要的话,可以给你买下来。”贺珵禹说完一招手,等在不远处的管理员就跑了过来。
“等等等等……”沈初时赶紧制止这“霸总不语,只一味买单”的豪横行为,“我一个人哪开得了这么多架飞机。”
“也是。”贺珵禹缓缓点头,“应该给你买车的,起码平时可以换着开。”说着就要点开手机,准备下单。
“那个,要不先给这大胖小子起个名字?”沈初时按住贺珵禹的手。
这人癫起来怎么这么癫啊?
“好,明天我们再去挑车子。”贺珵禹收起手机,“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emmm~~”沈初时捏着下巴,很是认真,“在天上飞的,当然得起个稳当点的名字。”
贺珵禹顺着沈初时给马儿起的名字的思路,“小稳?”
沈初时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nonono,叫小卡皮。”
“小卡皮?”贺珵禹歪着脑袋,一副求教的模样。
“啊,”沈初时点点头,“卡皮巴拉可是情绪最稳定的动物,起这么个名字,一定稳。”
贺珵禹认同地点点头,“就叫小卡皮。”
沈初时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们可以飞了吗?”
“可以,我扶你上去。”贺珵禹伸过手。
沈初时边上飞机,边打量起周围:“怎么不见驾驶员?”
“我就是。”贺珵禹从另一边绕上驾驶位。
“哇哦,酷。”沈初时既觉意外,又觉理所当然。
“先上去飞一圈,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教你。”贺珵禹给沈初时戴上墨镜。
“嗯。”沈初时点点头。
贺珵禹曾说过,会陪着他去做很多很多事,只要是他喜欢的,想要去做的,都会无条件支持他。
他弯着眉眼,对贺珵禹说道,“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空中的景色远比沈初时想象的还要壮丽,他很喜欢这种能自由飞翔的感觉,还没下飞机,就做下了要学驾驶飞机的决定。
下了飞机后,贺宴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样?我帮你挑的礼物还喜欢吧?”贺宴铭在那头邀功。
“你挑的?”沈初时没想到。
“那当然,我叔叔那老古董,哪会挑这么时髦的飞机。”贺宴铭并不知道贺珵禹就在一旁偷听。
“臭小子,说谁老古董呢?”
贺宴铭那边静默了片刻,然后就假装很忙地说有事,先挂了,可临挂电话前,他又欲言又止地问道:“对了,那个……你给飞机起名字了吗?”
沈初时笑着回答道:“起了。”
贺宴铭小心翼翼:“叫什么?”
沈初时:“小卡皮。”
贺宴铭在那边一言难尽地“嗯”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就不应该问。”
“不过,你喜欢就好,咳,那个……”他继续扭扭捏捏地说道,“小叔叔,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沈初时大方应下,一旁的贺珵禹满意地勾起嘴角。
结束机场之旅,两人又去了一趟马场看望小由,枣红色的小马驹被照顾得很好,长得越发高大漂亮,马场的驯马师还说,小由的身体状况比之前好多了,可以试试往赛马的方向训练,不过训练强度会比一般马儿要大。
沈初时看着肆意奔跑玩耍的小由,拒绝了:“还是算了吧,就让它这样,自由自在地活着吧。”
夕阳西下,两人没有回市区,而是住到了马场旁边的别墅里。
别墅被提前布置了一番,很是浪漫。
贺珵禹负责做晚饭,沈初时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他披着浴衣去更衣间找衣服,没想到却翻出件包装好的礼物。
刚才在电话里,贺宴铭说给他准备了礼物,就放在马场旁的这个别墅里,他还以为这就是贺宴铭送的礼物,于是就拆开了。
可礼物完全拆开的那一刹那,他傻眼了。
他双手挑着肩带,缓缓将一套做工精良的衣服拎起,镜子中,那套衣服像是直接穿到了他身上。
黑色绸缎面料上缝着白色的蕾丝边,蓬松的裙摆只遮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这……很明显,是件女仆装。
“咳。”
就在他愣神之际,身后传来贺珵禹的轻咳声。
他赶紧将那件女仆装放下,“那个,好像是宴铭送的,他估计是搞错了。”
“确实搞错了,”贺珵禹走过来,再次拎起那条裙子,“不是他,是我送的,喜欢吗?”
沈初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送的?”
“嗯。”贺珵禹眼里满是欣赏,“只要你喜欢,我都能接受。”
沈初时想起前不久,某个缱绻而混乱的夜晚,在贺珵禹的追问下,处于半失神状态的他,说了自己曾以为更衣间最后那个衣柜里装着的是女装。
当时贺珵禹就问他是不是很喜欢女仆装,他只想着贺珵禹快点结束,于是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是”。
“呃。”沈初时垂下眼睫,又腼腆地抬起。
贺珵禹眼里满是期待。
沈初时努力压了压嘴角,“我是喜欢,但……是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