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材高挑,模样出众,抱在一起,很快就吸引来了周围人的视线,尤其是贺珵禹还浑身湿透,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更是惹得不少人开始议论,其中一些人看沈初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渣男。
沈初时:……
他拍拍贺珵禹的背,“你再这样,周围的人都快要编出一部狗血电视剧了。”
贺珵禹这才将埋在肩窝里的脑袋转了一个方向,用冷戾的目光扫视周围,那狼一般的眼神,跟他刚才委屈大金毛的形象截然相反,看热闹的人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瞅一眼。
沈初时感觉到周围人的惧怕,赶紧扯扯他的衣袖,语气软和地问道:“你带钱了吗?”
贺珵禹抬起头,“怎么?”
“这雨可能还要下一阵子,你得换身衣服,我手机丢了,没钱给你开房。”沈初时回答道。
贺珵禹抬手捏他脸颊:“你是不是忘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沈初时认真地想了想:“霸总。”
贺珵禹轻轻笑出声,刚才那股子偏执劲儿也随着委屈的表情消失,“好,让你感受一下有个霸总男朋友的好处。”
他拉着沈初时的手,走到登记入住的前台那里,放了一张黑金卡在桌面,“要最好的套房。”
前台工作人员刚才也在悄咪咪看热闹,瞧了眼黑金卡上的个位数编号,愣了一瞬后,立马换上恭敬的表情,“好的,目前最好的套房是顶层的总统套房,这就让人带二位上去。”看向沈初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吃瓜吃到饱的满足感。
沈初时:这下好了,之前只是狗血剧,现在变成狗血霸总偶像剧了。
“不用。”贺珵禹收回黑卡,“这位先生的手机掉了,你们联系下海滩管理处那边,看看有没有捡到掉落的手机,等雨停了差人去拿。”
“好的。”工作人员应下。
贺珵禹牵着沈初时的手离开。
坐电梯时,贺珵禹把黑金卡递给沈初时:“这个你拿着,只要是贺氏旗下的酒店,随便住。”
沈初时接过,仔细瞧了一眼,看到上面的编号是5。
“这不好吧,你不怕我拿去招摇撞骗?”
看这编号,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是贺氏内部高管。
“哼,你要是这么聪明,就该报我名字,也不至于连个房都开不了。”贺珵禹没好气道。
“报你名字也太夸张了。”沈初时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而且这跟聪不聪明又没有关系,我还是很聪明的。”
这人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委屈巴拉的,现在又训起人来。
贺珵禹没再说什么,只是牵着沈初时的手握得更紧了。
到了总统套房,贺珵禹脱掉湿透的T恤,露出结实的胸膛,冷白的皮肤上沾着水,很是色气。
沈初时刚刚被训,想看又有点赌气,瞥了一眼又一眼。
贺珵禹察觉他的目光,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把身上的水都沾到了沈初时的衣服上。
“我就一天没理你,你至于飞过来逮我吗?”沈初时双手扶在贺珵禹劲瘦的腰侧,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
前天被贺珵禹气得挂了视频通话后,他就没接过贺珵禹的视频电话,文字信息也是看情况回复。
贺珵禹礼尚往来,揉起了沈初时的PP:“这不是飞过来赔罪吗?”
沈初时扭着腰,躲开某人的魔爪,警告地点点魔爪主人的胸膛:“这是赔罪该有的行为吗?”
贺珵禹笑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很珍重地亲了亲沈初时的眉心。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初时总觉得贺珵禹不太对劲。
如果只是联系不上他,不至于让向来冷静的人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贺珵禹眸光沉了下去:“上飞机前,我收到一个消息,顾烨凯手下的人把所有罪责都担了下来,他被放出来了。”
“下飞机后,我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方束也没跟着。问了宴铭才知道你跟他要了假,来了这里的海滩,我就联系了海滩管理处的熟人,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到你。”
沈初时想起刚才办理冲浪板退租手续时,租赁处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海滩管理处,说还有三个人没有归还冲浪板,贺珵禹一定是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我也不知道手机是怎么丢的。”他耷拉下眉眼,视线越过上目线,抱歉地看着贺珵禹。
贺珵禹牵起他的手,放在眼前,看着白皙纤细的手腕,眼底闪过几分偏执,“是我的疏忽,该给你买个防水的电话手表,嗯~,还是买两个比较保险,一边戴一个。”
沈初时:……
一边戴一个,那跟把他拷起来有什么区别。
贺珵禹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这时有人敲门,是酒店服务员把贺珵禹的行李送上来了。
沈初时这才知道,贺珵禹是开车来的。
“你开车来的?那怎么会淋雨?”他有些纳闷。
“不这样,怎么能让你心疼我?”贺珵禹没正经地回答道。
沈初时才不信,但见贺珵禹不愿说,也没有追问,“快去洗澡,待会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会心疼你。”
贺珵禹缓缓点头,视线落到沈初时白色的T恤上,“你要不要一起洗?”
沈初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哦豁,他现在有点相信,贺珵禹是故意把自己淋湿的了。
不过……
这倒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
“好啊。”他弯起眉眼,笑得很是人畜无害。
贺珵禹稍显意外地抬了下眉峰,很快就接受了这份惊喜。
两人站在花洒下接吻,真实的触碰和视觉感受,是视频效果无法比拟的,情到深处,贺珵禹咬了一下沈初时的唇瓣。
沈初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办。
他推了推贺珵禹的胸膛,“你不是来赔罪的吗?”
贺珵禹眯了下眼睛,终于知道这份惊喜下,还藏着某人报复的小心思。
他勾起一边嘴角,没羞没臊地请示道:“那我做给你看?”
沈初时愣了愣。
他确实是这么打算来着。
“那、那你做啊。”他故作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水幕的另外一边,“我、我看着。”
贺珵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越过细密的水丝,落到沈初时纤薄挺拔的身体上,从眼底漫上来的欲望变得极具侵略性。
沈初时脸颊开始发烫,随着贺珵禹手上的动作,脸上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
怎么感觉他才是被惩罚的人。
得快点结束才行。
他命令贺珵禹不许停,然后缓步穿过水幕,稍微踮起脚尖,红着脸在贺珵禹耳边说道:“我也好想……”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了后面的两个字。
贺珵禹却笑了起来,微微侧过脸,衔住了沈初时艳红的唇瓣。
沈初时垂眸,看到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的可怖存在,仍不为所动,甚至好像还变得更夸张了。
“这句话,对我没有用。”贺珵禹说道。
沈初时后知后觉,他用这句话调戏贺珵禹,实际上就是承认,自己对这句话有反应。
“对我也没用,”他嘴硬道,“我、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嗯,”贺珵禹尖尖的犬齿从弯起的嘴角露了出来,潮湿温热的水汽给他磁性的嗓音度上了一层蛊惑人心的外衣,“你可以试试叫我……老公。”
沈初时杏眼微阖。
惩罚和奖励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抬起下巴,用食指点了点那只野心勃勃的巨兽,语调轻扬:“想当我老公,那就好好表现,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贺珵禹爱极了沈初时这桀骜不驯的模样,“好,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的。”
临近傍晚,暴风雨完全停了下来。
沈初时坐在窗台,看着风云褪去后天边露出的晚霞。
他们住的这套总统套房,正是上次来出差时住的那套,房间也是他上次住的那间,只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住。
他收回视线,看向床上仍在沉睡中的英俊男人。
他还是第一次见贺珵禹睡得那么沉。
也是,最近工作那么多,还大老远飞过来看他,刚才又被他折腾一顿,应该是累坏了。
他走回床边,想躺下再陪贺珵禹睡一会儿,就听到贺珵禹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看到是海滩管理处打来的。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贺珵禹让前台帮忙联系海滩管理处找手机,他推测跟这件事有关,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贺先生,您好,”那边说话的人很是热情,“请问您刚才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沈初时记得贺珵禹曾联系过海滩管理处找他。
“哦,找到了,谢谢。”他帮贺珵禹回复道。
“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工作人员语气更加恭敬了,“您刚才从海里救上来的那个人,已经醒了,他说想当面谢谢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沈初时这回是完全怔住,“救、救人?”
“是啊,如果刚才不是您奋不顾身地把那位先生救上来,那位先生估计就被海浪卷走了。”工作人员解释道,“呃,您是贺先生吧?”
“他……”沈初时看了眼床上的人,“他现在正在休息,晚点我再让他联系你们。”
“好的,十分感谢。”那头再三叮嘱,“请您务必要转告他。”
“好的。”沈初时挂断电话。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看着贺珵禹乌黑的睫毛,想起在楼下刚见面时,贺珵禹那通红的眼睛,以及浑身湿漉漉的模样。
也许贺珵禹并不确定那个落海的人是他,但哪怕有一丝可能,贺珵禹还是奋不顾身地跳下去,因为害怕失去。
原来他刚才从贺珵禹怀抱中感受到的失而复得,是如此热烈的感情。
他伸手圈住贺珵禹的腰,将脸颊贴在贺珵禹的手臂上,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像在风浪中找到了避风港。
贺珵禹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笑着翻了个身,将沈初时揽入怀中:“小坏蛋,趁我睡着,吃我豆腐?”
“才没有,”沈初时在贺珵禹怀里抬起头,杏眼微弯,很自然地问道:“老公,晚上我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