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让路。
展鹤没动,摆明了不同意她走。
“我是小组长,不能不在。”
见展鹤无动于衷,姜满棠轻轻推他:“别闹了。”
自习室到处挂着“保持安静”的牌子,下课时分也静悄悄的,姜满棠声音不敢太高,又怕他听不清,于是弯腰凑近,语调柔的像层薄纱:“你有想吃的、想喝的,或者其它什么事情,直接给我发微信,等自习课结束我再给你弄。”
展鹤心弦一颤,随即反应过来,秀气的眉尖一蹙,带着小情绪反问:“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为了使唤你才留你在这儿自习的吧?”
姜满棠没吱声,脸上明晃晃写着一行字:难道不是吗?
展鹤气极反笑,将手里的中性笔往桌上一丢,反手推开椅子,吊儿郎当地站在桌边。他舌尖抵腮,脑袋往一旁歪了歪,看都不看她,态度差的可以:“走。”
“……?”
这人什么臭脾气。
说翻脸就翻脸。
简直不可理喻。
姜满棠不甘示弱,冲他翻个白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为了不打扰他们,祁宏几个人在外面顶着寒风硬生生拖到上课时间才回来,结果只剩展鹤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寻找无果,疑惑:“姜满棠回去了?”
展鹤兀自沉默着,眉宇间压着一股浓郁的戾气,落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格外用力,滔天的火气快要刺破单薄的纸张。
他一露出这副表情,八成是又跟姜满棠吵架了,祁宏再一瞧,发现他正在研究一本厚厚的高考地理汇总题册,把易考点挨个挑选出来,然后再专门整理到另一个本子上。
整个过程费时又费力,不过到了后续的复习阶段,这本笔记用起来肯定很方便。
展鹤小时候跟着他爷爷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可惜他平时懒得好好写,潇洒恣意的笔触乍看上去杂乱无章,老师念叨过很多次,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当回事。
现在因为担心姜满棠认不清,展鹤写得很认真,书面漂亮极了。
本子买的也挺讲究,封皮粉粉嫩嫩的,纸张还印着精美边框。
不同的内容用不同颜色的笔分别标注,连便利贴都选了非常可爱的款式。
一个鲜少认真的人此刻耐着性子专注做一件事,场面稀罕极了,祁宏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咧嘴笑:“说你不喜欢姜满棠,鬼都不信。”
展鹤绷紧唇,脸色不愉,还没从刚才的气劲儿中缓过来。
这段时间忙着准备演讲,又去市里住了两天,期间姜满棠一条消息都没发来,如果不是他昨晚主动联系,恐怕她已经忘记世界上还有他这个人了。
他想她留下来多陪自己一会儿,请求的那么直白,可她还是不领情,一下课就着急回去,谁知道是真的为了小组的成员,还是为了敷衍他找的借口。
总之,展鹤不爽极了。
他瞪向祁宏,冷言冷语:“关你屁事。”
祁宏:“……”
得。
就冲他这张淬毒似的嘴,入土了也不指定能追上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