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与桉站在飞行器边等他们,司殷扶着陈希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来。
感知到闫与桉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司殷扶着陈希清的手都出汗了。陈希清甩开司殷的手,说:“不用你了。”
司殷感恩陈希清,握握手,陪着陈希清慢慢往过走。
“都上来,去商场买衣服。”闫与桉先上了飞行器。
司殷去了指挥台,闫与桉坐在座位上,陈希清跪到了闫与桉面前。闫与桉伸手拨开他的脸,食指勾着抑制环的一边朝自己这边拽。
抑制环只比脖子大一点,闫与桉指尖塞进去后,陈希清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下巴高昂着,大张着嘴呼吸。
闫与桉没给他戴过这种东西,他以为,闫与桉要给他摘了,默默维持着动作。
闫与桉像是见到了新奇事物,视线在这个环上看来看去,环上有四个按钮,一个加紧,一个宽松,一个摘卸,一个电击。
虫族的科技进步都体现到控制雌虫上了吧。他看够了,收回手,朝陈希清脸看去。
陈希清脸涨的通红,对他的突然放手有些茫然。
他说:“不摘了,作为擅自逃跑的惩罚。”
陈希清哼了一声,颇有不摘就不摘的意思,还嘴:“我走是经过你允许的。”
“醉酒时候的话也信?”他箍住陈希清的脸,“那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你离开的。”
“凭什么?你又不愿意尽你的义务,你想让我精神力暴乱死在你身边吗?”他一巴掌堵住陈希清的话。
他看着陈希清这副不服气的样子,问:“刚刚还以死相逼,求我把你从雄保会接出来,现在又生龙活虎了?”
“嫌弃我逼你,那你别接我啊,让我死在雄保会多好。”
真的怎么说都说不过陈希清!他恼怒,啪!一脚踢到陈希清胸口。他用了精神力,陈希清抵抗不住,往后倒去,压到了腰臀处的伤,身子一僵。
他站起来,走到陈希清身边,陈希清躺在地上目光如刀,死死抵着他,有一霎的失神。
该说不说,闫与桉的脸真漂亮。陈希清一晃神,摇了摇头。
他去飞船的暗格里拿出来一条鞭子,扫了一遍陈希清,随手一挥,从陈希清的前胸贯穿到后腰:“不会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嘶~”陈希清捂住自己胸口,侧身,有意要躲开他的鞭子,他觉得,闫与桉打得要比之前哪一次都疼。
下一鞭,则落在了手到臀腿。
陈希清一颤,蜷缩起腿。
司殷要被吓死了,设置好目的地,回身,就看到陈希清被踹倒。闫与桉就像变成了另外一只虫,凶残暴戾,一鞭一鞭挥上陈希清的身,完全不复在他面前的温柔。
陈希清也是硬扛着,在雄保会还能靠着毅力硬挡两下,在闫与桉这里,精神力完全压制得反抗不了,偏生也不求饶不认错,就死扛。
他浑身都在抖,可还是刻意跪的离陈希清近点儿,让鞭梢可以扫到自己,想分担一部分怒气到自己身上。
闫与桉身体舒缓不少,余光扫到司殷,不打了。把带血的鞭子朝陈希清身上一扔,让司殷别跪了。
又踹踹陈希清膝窝:“起来。”
陈希清蜷在地上动了动,慢慢爬起来,拾起鞭子,双手捧着,要奉还给他。
他淡漠看着陈希清想干嘛。
陈希清的手上、腿上这时也有了血痕,更有的鞭梢扫到了脸,划了一条血线。他咬唇,掌心发烫。
他看着陈希清强撑着跪好,碧青色的眼眸里干净澄澈,装满了他,梗直着脖子,像是在向他宣战,从嗓子里挤出来声音:“闫与桉,你要打就打够,只要我死不了,我该走还是会走,你能抓回来我一次,不一定下一次也能抓回来我!”
司殷惊呆了,陈希清在说什么话!
呵!陈希清惹人生气的本事是很足的,下一秒就抬腿把陈希清踹翻在地。
陈希清咬着牙侧眼看着他。
他像说平常话似的:“那你试试,看你究竟能不能跑得了,雄保会我能送你进去一次,也能送你进去两次。”
陈希清一笑:“只要我进去,我就死。”
从闫与桉同意来接他,他就想起了,闫与桉也说过,绝不会让他死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闫与桉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又踹了一脚陈希清,踹到了陈希清腹部,陈希清咳咳咳了起来。
他失笑:“还真是能屈能伸。”彻底放心了,就陈希清对自己这态度,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就静待舒仁来了。
飞行器到达了目的地,他找了链子,把陈希清留在了飞行器里,和司殷一起下了飞行器。
飞行器里没了虫,陈希清疼得蜷缩住身体,眼角的泪终于憋不住了,落下了几滴。他抬臂擦掉:“有什么好哭的,不准哭。”
司殷跟在闫与桉身后亦步亦趋,刚刚的闫与桉实在太过可怕,立刻推翻了这两天的认知,果然雄虫都是一样的。
“司殷,喜欢穿什么类型的衣服?”闫与桉的语气还没调回来,一出声把司殷吓了一跳。
“司殷都听雄主的。”语气怯糯糯的。
“给你买的,听我的干什么?”司殷的声音小小的,他回头看了眼司殷,看见司殷只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脚上,他走一步,司殷跟着走一步。
不禁失笑,停下等了司殷两步,司殷见他不走了,也停下,抬眸看了一眼他,发现雄主正对自己和煦地笑,他一怔。
闫与桉直接过去拉住他手臂,温声跟他说话:“吓到你了是不是?”
“嗯…不太好解释,总之,你和陈希清不一样。”
司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阵阵暖流涌进心间,他微笑,回:“谢谢雄主。”
“希清,希清他只是性子倔一点,认死理,司殷会劝他,想求雄主多给他机会。”
司殷受到了以前没有过的宠爱,也想分给陈希清一些。
他摇摇头,拍拍司殷肩膀,带司殷进入了一间服装店,说:“不用劝,陈希清这样的性格多好啊!”
主角标配,自尊心强,不服输,一根筋,出淤泥不染的莲花。
陈希清靠在飞行器的墙上,透过窗看到了举止亲昵,渐行渐远的闫与桉和司殷,闫与桉的神情和醉酒时的一模一样。他偏过了头,啧一声,继续去看怎么能把链子解下来。
雌虫的身材简直是当代男性的天花板,军雌尤甚,闫与桉像打扮娃娃一样给司殷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穿上去都尤其好看,眼前一亮又一亮,充满了对司殷的赞赏。
被闫与桉情绪感染得司殷慢慢散发出了气场,终于有点杀伐果断的气质了。
“你喜欢哪些?”他坐在椅子上,实在选不出来。
“听雄主的。”
司殷穿着一件墨绿色短袖衬衫,下面配着一条西装裤,衬衫一角塞进裤子里,裤子和衬衫的垂坠感都很好,最下踩了一双黑色圆头皮鞋。
他跪在地上,双手搭在闫与桉腿上,看着闫与桉选来选去。
“哎~”实在选不出来,司殷穿什么都好看,他找来店家,大开口,“刚刚试过的都要了。”并让店家快递服务到家。
从服装店里出来过了有两个小时,恒星西斜,他拉着司殷的手腕,看了看天色,问他:“该吃饭了,回去吃还在在外面吃?”
司殷感念还有陈希清,便大着胆子提议:“司殷想回家吃。”
在必做任务之外,闫与桉的脾气好得不像话。
他们重新回到飞行器上,陈希清还在,靠在器壁上睡着了。
被血染红的衣服,裸露在外遍布伤痕的躯体,脸颊上的巴掌印,凌乱的白色发丝。脖子上的锁链,紧紧箍着的抑制环。
还有如一汪碧潭的眼睛。组成了正浅浅呼吸的陈希清。
直到夜间,他才悠悠醒转,醒来时,发现司殷面色焦急地望着他。
“怎么样?还难受吗?”司殷问他。
他摇摇头,撑着胳膊坐起来,脖颈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当声响。他拽了拽,拽不开,发现尽头被绑在了床尾的床柱上。
接着他环视四周,发现已经到家了,他躺在他房间的床上,司殷正坐在他床边。
屋外漆黑一片,头上的灯管孤零零悬吊着。
“你怎么在这里?”他说话。
“你下午昏睡不醒,发了会儿烧,没来得及吃饭,我过来看着你。”说着,司殷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来一碗番茄蛋花汤,递给陈希清。
“闫与桉让你来的吗?”
“雄主睡了。”
陈希清接过,一看当即蹙眉。
司殷劝道:“别叫雄主的名字了。”
陈希清喝了一口:“番茄味很浓。”
“不是我不愿意叫他雄主,是他不让我叫。”
司殷惊讶,奇道:“为什么?”
陈希清又喝了一口,丝丝暖流入体,他舒服得喟叹:“我怎么知道,第一天见面就不让叫他雄主,兴许根本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
他把喝完的碗给司殷看了眼,眼眸在灯光照耀下有了丝希冀:“闫与桉喝过吗,他打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