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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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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年味早在城市化的进程中消磨殆尽,只剩下一些不得不遵循的社交规则,还在这个充斥着金钱味道的圈层中保留至今。

每到过年的时候,文漱月作为华风总裁夫人和前投行高管,都要陪着沈睿参加各种酒会,以此进行资源交换与整合。

除去必要的时候,沈怜城从不参与这种场合。一想到两人貌合神离,相看两厌,还要强行捆绑在一起,做一对虚伪的恩爱夫妻,沈怜城就想要作呕。

于是他干脆在自己的公寓里过年,乐得清静。

宋子安倒是还秉持着从前的传统,如往年一样向他送上新年祝福。

“哥哥,新年快乐!”

宋子安戴着一条红围巾,笑得如春风般和煦。他在奥地利萨尔茨堡,这里是莫扎特的故乡。奥地利的街头也在庆祝中国新年,他身后的广场上挂满了彩灯,还举办了音乐演出,十分热闹。

沈怜城饶有兴致地随着他的视角云游。他有些遗憾地埋怨说:“怎么今年还不回来?刚好把辉姐也叫回来,咱们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聚过了。”

自从宋子安出国,他们一别至今,再未见过面。

这倒让沈怜城有些挂念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弟弟。

宋子安目光闪烁,他别过头,低声说:“乐团举办了新年音乐会,我有演出,实在没法推脱。”

“我还不了解你,一说谎就低头,”沈怜城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要是有什么事就跟你哥说,不用藏着掖着。”

宋子安黯然垂眸。

“对不起哥哥,我有不能回国的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间带着沈怜城读不懂的忧伤,“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怕沈怜城打破砂锅问到底,宋子安急急转移了话题:“哥哥,你男朋友呢?他有没有陪你一块过年?”

沈怜城神色一滞,正要说些什么搪塞过去。就看到手机突然来了特殊消息提示。他眼神一亮,又惊又喜地说:

“他在陪着我了。”

*

季阳现在很不高兴。

这次过年,他本来约好了去沈怜城那边玩,没想到直接被大哥捉回了老家,还命令他他参加什么酒会。

季阳的大哥比他大许多,季阳自幼就对他又敬又怕,对他的安排纵然百般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跟着。趁着新年,季阳换了新发色,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红毛,与优雅严肃的场合格格不入。

“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这坐牢。”

他刚想溜走,吃了大哥一记眼刀,又蔫头蔫脑地缩了回去。

季阳百无聊赖地跟在季明身后,揉揉笑僵的脸,就看到被一干商业巨头簇拥的归青。

“他怎么也来了?”季阳眼神梭巡半天,没看到沈怜城,只得作罢。

他自以为发现了天大秘密,便神秘兮兮地怼了怼自家大哥。他知道季明从不关注娱乐版面。

“大哥,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季明看着众星捧月的归青,思索了一下,说:“那就是归氏的继承人,归锋的孙子归青。”

“卧槽!”

季阳震惊地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城哥日日夜夜挂在嘴边的归大影帝居然是隐藏巨佬!

怪不得他在网上查不到归青的半点消息,原来是归家在背后为他保驾护航。归家的体量深不可测,虽然季家现在在季明的带领下如日中天,但就算这样,也难以望其项背。

归青就是归家那个低调的太子爷?!

季阳觉得这世界有着他想象不到的魔幻。

他还处在惊愕中半天会不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假的啊?”

季明还以为他不服,加重了语气,警告说:“我这次来,本就为了地皮的事,要和对方搞好关系。你要是敢捣乱,哪怕有妈护着你,我也要把你送出国去。”

“知道,”季阳寒毛一竖,似乎很怕自家大哥真的把他丢到国外。

他消停了一会,实在难掩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凑到归青身边:“这要是让娱乐圈的狗仔知道了,可是爆炸性的大新闻。”

归青穿了一件中古样式的灰西装,带着金丝眼镜。席间衣香鬓影,他站在光鲜亮丽的精英男女当中,却绝不愿流于庸俗,就像菲茨杰拉德笔下的名利场,无端让人觉得纸醉金迷。

一个身穿火红礼服的金发女郎上前,风情万种地与他握手:“Bonjour Monsieur.”

归青绅士地回礼,用标准的法语回答:“Bonjour mademoiselle ,Je suis contente de vous voir. ”

法国女郎大胆火辣地望着他,小声和同行的女友赞美他出尘绝世的脸。

归青这次没带女伴,因为二叔归平川刚刚在商场上吃瘪,一怒之下推掉所有邀请,他代表归家出席,直接成为全场瞩目的对象。

北港的招标轰动全国,圈内人都知归家势在必得,这么大的利益,谁不想分上一杯羹?

“大侄子,这次的项目,你可是稳操胜券了。”说话的男人姓魏,是本地有名的房地产商,从前在归老爷子手下做事,后来自立门户。说起来,他和归家还有些交情。

归青示意侍者为他倒一杯香槟。他托着高脚杯,不紧不慢地说:“魏总说笑了。爷爷年轻时南下打拼,对北港有很大情怀,这次的投标只是为了圆老人家一个念想罢了。”

他笑得温和从容,“至于能否中标,大家公平竞争,世上生意千千万,不要有太多心理压力。”

他说得煞有介事,魏总却一百万个不相信。谁不知道归老爷子早就将大半权力放给这个长孙,归青坐镇归家这几年,兵不血刃地了太多竞争者,在商场上难逢敌手。他是归氏商业帝国的权杖,也是归家最锋锐的一把刀。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却突然打起亲情牌,摆明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心下腹诽,他却不敢真的说出口,开罪这位位高权重的继承人。就在这犹豫的空当,旁边一位已经抢着说:“归青少爷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当然十分孝顺,毕竟是一家人,总比某些外人亲近。”

他十分懂得语言艺术,暗捧归青之余,还小小讥刺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想凭着从前的微薄情分,三言两语就攀上归家这艘大船,实在异想天开。

归青旁观他们明争暗斗,但笑不语。

商场如战场,下注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是输家。只有操盘手才能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这是他自从接下归家权位时就在深刻践行的道理。

等到几个投资商斗了几个回合,他才淡笑着打圆场:“今天是除夕,咱们只交朋友,不谈生意。”

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刻转移了话题。一时间其乐融融,倒真有了几分年味。

季阳这时才找到机会凑过去,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抢先伸出手:“你好啊。”

“我是城哥的铁哥们儿,”季阳看归青表情淡淡,赶紧补充,“就是沈怜城。”

归青不动声色。

“久仰。”

“城哥呢?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说完,季阳恍然大悟,难怪城哥天天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合着都是情侣之间不可说的小情趣。

他不由得咋舌,自己的好兄弟真不够意思,这么劲爆的消息也不跟他说,藏得真够深的。

他还要接着八卦时,季明匆匆而来:

“阳阳,周伯伯带着小妹在那边,你先替我招呼一下。”

原来是季明怕这个粗神经的弟弟说错什么话,得罪了这尊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佛。于是找借口支走他,自己来应付。

归青对季明早有耳闻。他作为科技新贵,在A市风头正盛,是不可小觑的后起之秀。自己手中有块地皮打算投资,听说对方极有兴趣。季明能力出众,又有野心,他并不介意同这样的人结交。

“舍弟跳脱惯了,归先生不要见怪。”季明心里也好奇,向来不事家业的弟弟,怎么会认识归青。

“第一次见面,季小公子倒是热情。”归青见他试探,干脆挑明了他和季阳不认识。

季明不再多说,转而跟他聊起了投标的事。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归青虽表情淡淡,实则不胜其烦。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碍着身份,只得虚与委蛇。

他天资绝佳,记性极好,却不知为何,在生意场上,总是分不清他们的脸,形形色色的人,带着千人一面的谄媚面具,说着千篇一律的恭维话。

只觉面目可憎。

归青摇晃着酒杯,端着得体的笑容,滴水不漏地应付着宾客。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沈怜城。

宴会进行尾声时,他借故有事,避开觥筹交错的人群,在露天阳台上吹风。他打开手机,就看见了沈怜城十分钟前刚刚发布一条朋友圈,阿秋百忙之中还不忘点赞。

他想了想,给沈怜城发了一条微信。

“在干什么?”

沈怜城很快发来视频通话。

“有什么事吗,蕴川?”

“没什么。”

归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突然在这时候给他发消息。沈怜城看起来并不十分喜气洋洋,还是努力做出欢喜的表情,大概是不想让他觉得无趣。可就算是这样,也比宴会上或阿谀或试探的面孔讨喜得多。

“你在家吗?”沈怜城有些好奇,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没资格打探的。

归青果然没多提。

“在外面。”

沈怜城笑嘻嘻地举起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金毛凑到镜头前。

“猜猜我在哪?”

他举起手机给归青展示,“我刚刚到一个朋友的庄园,这家伙是个犬类爱好者,养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狗。”

他挥着小金毛绒嘟嘟的胖爪子,说:“叫哥哥。”

小金毛十分配合,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

沈怜城就笑了起来,他的神情放松而欢愉,令他多了许多少年意气。

归青心中微微一动。

正在这时,零点的钟声适时响起,他们虽相隔两地,绚烂的烟花却同时升起,鎏金溢彩的光,照亮了两张各怀心事的脸。

沈怜城的心里突然在这个欢腾的时刻平静了下去。他听着那沉闷的钟声,他也将再次怀着一腔孤勇,奔向心之所向的归途。

这时的他还不曾想到,他以为的崭新开始,不过是故事走向终结的序幕。

他轻声说:“新年快乐,蕴川。”

“新年快乐。”

沈怜城没想到归青会听见他的低语。他愣愣地望着视频另一端的男人。在烟花盛放的瞬间,他微微侧头,五色光影轮转,柔和了他的轮廓,沈怜城看见他的下颌线十分好看,那嘴角扬起的清浅弧度,令他微微有些失神。

“我们都要快乐。”沈怜城说。

新的一年被生活的浪潮裹挟,浩浩汤汤奔涌而至。他仍似沉溺在一种奇异的情感中八风不动,如沐春风。

那攀升的焰火,就像是冉冉升起的希望。

——而后轰然坠地,爆裂成一团劫后的惨烈余烬。

过年后沈家仍然不得太平,文漱月同沈睿的争端愈演愈烈,几乎每天都要大吵一架。这或许与沈家股市动荡有关,沈睿的脾气更加暴躁,连家中聘请的佣人都战战兢兢。

更别提一干攀附在沈家寄生的“好亲戚”,趁着年节的关口,更是迫不及待地凑上来吸血。

沈家每个人都像绷紧了发条,随时可能爆发,沈怜城身处其中,早就感受到家中的暗流涌动,如山雨欲来,令人窒息。他出于对沈睿的厌恶,早就远远避开风暴中心,过年期间一次别墅都没回过。

沈睿怎么折腾由得他去,只要不涉及文漱月和家庭,就与他毫不相干。沈怜城不指望他真的将家产交给自己,凭他自己的能力,随便进一所投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他只想做些令自己快乐的事,见让自己开心的人。

比如归青。

他与归青提前说好了,如果回S市就去机场接他。

机场里人来人往,沈怜城看到缓缓走过来的归青,正要欣喜地迎上去,就看到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轻轻巧巧地揽住他的手臂。

沈怜城脚步一顿,与此同时,一个清朗动听的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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