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叶不凡勉强找到一点思绪。
对于李宰赫，让他亲手建立一个完整且井然有序，相对重要的秩序，在秩序打破之时，欲望的攻略度才能得到不可逆转的提升，同时，在满足欲望之后，再给他一个亲手重组秩序的机会。
那么，这个秩序来源于哪里呢？叶不凡闭目，其中，人比具体的事物更可控，而他本身则是所有人中的最优解。
对于如何去建立这种秩序，还要同时达到其他相应的目的。这又是一个难点。
由于不清楚李宰赫的工作状况，也不在他所处的生活环境中，唯一和他只有床上的交集。再怎么入侵他的生活，也只能从唯一的切入点入手了。
秩序无处不在，包括床上。李宰赫在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肯定恨死他了，结果还是没给金海元告状，不知道是人品不错还是面子为大。
叶不凡忍不住笑出了声。
同时，他拿出手机，坐起来倒了杯水，查询资料之前，得先回复金勋子的消息。
金勋子天天被尹室长监督着处理公务，最近连审讯室都很少进去过，说忙，结果给他发消息越来越频繁了。
【啊啊啊啊啊好累啊好想抱着贤宇办公。】
【贤宇你在干嘛呀？】
【贤宇你看，我今天拿的是黑色的笔。/图片】笔没见到几个影子，只有一个握笔姿势的手矫揉造作的在图片里。
【/表情包/表情包/表情包/害羞】
【它还可以比出这样的姿势。/图片】是摊开的手背，修长的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背景的文书上还画有水墨新鲜反着光的小乌龟。
叶不凡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回消息的手轻抖。要不是那个已读，真想装作没看见。
【金少爷辛苦了。】
【等工作忙完了，金会长就不会再认为金少爷玩物丧志了。】
关键时刻就该搬出金宗洙用一用。
回完之后，他马上退出去，生怕又看到金勋子的奇怪消息。
让他没想到的是，更让他崩溃的在后面。
确定好针对李宰赫的攻略方案之后，他不得不在不擅长的领域认真学习。无论是不健康电子书，还是各种奇怪的网站，都被他犹豫不决的手指点击过。
明明之前对这些东西无感，结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尽管如此，叶不凡还是抱着学习的心态，默诵武经，尽量提取出其中符合李宰赫癖好的部分，掌握其中心理的关键窍门。
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最后，武经也记不清了，脑海里全是什么乱七八糟缠绵的影子。
于是叶不凡上床，选择继续和金勋子聊天。
【金少爷，还在忙工作吗？】
【贤宇！】金勋子秒回，【/嘿嘿/嘿嘿/嘿嘿/亲亲】
【我在！】他立马弹了个电话过来。
“贤宇啊，你猜猜我在哪？”
叶不凡褪下裤子，“卫生间？”
“贤宇居然知道？”金勋子的声音微微低哑，“那你帮帮我……”
……
清醒之后的叶不凡想起自己做了些什么，把脸捂在枕头底下半天没缓过神。
欲望一旦克制不住，就会酿成大错。他忏悔。曾经为了克制魔神强行施予他的欲望，在修真途中走了不少弯路，险些堕落丧命，结果更强大的欲念对抗过去了，没扛住色欲。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叶不凡把纸巾丢到垃圾桶。
好消息是金勋子的攻略度已经突破了百分之五十的大关，一想到还有不到五个百分之五十，他就可以当神仙了，叶不凡又有了动力。
正当他控制不住昏昏欲睡的时候，金海元的电话又给他吵醒了。
叶不凡心烦接起。
“你上次做了什么？”那边的金海元声音听起来犹疑不定。
“没做什么啊，按大少爷要求来的。”叶不凡侧着身，抱着枕头。
“你把我的人打晕这件事我下次再跟你计较。”金海元说，“但是李宰赫……”
“李宰赫怎么了？”叶不凡也很好奇。
“他在那次和你见面之后，态度很奇怪啊。之后的试探他什么态度都没有表明，之前他起码会客气一下。你是不是失败了？”
“那不是好事吗，说明他重视了。”叶不凡一本正经，“所以关于第三次见面的事情，他怎么说呢？我想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问了，他没说。”
“……”
“总之。”金海元在电话威胁他，“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功你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瞎了眼睛就看得上你。”
“……”
李宰赫不给金海元告状，他可要去找李宰赫告状了啊。
叶不凡才懒得放在心上，挂了电话倒头就睡。
……
醒来之后神清气爽，他没有去寻找金勋子。
关于李宰赫的还有一点线索，就是之前和他一起吃饭的全素珍。这个让他感到不太舒服的高中同学，郑时雨口中绿了他的前任女友。
之前没有过多关心，现在他则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多一层了解总不会差。
然而郑时雨已经离开，并且依旧联系不上。于是叶不凡找了一个之前关系勉强还行的高中同学，请他吃了顿饭。
高中同学见到他，很是惊讶，表示感觉他变了好多，完全变了个人。
稍微寒暄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
“你和全素珍？”他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当时真的闹得很僵硬很尴尬。”
“怎么会想起问这个？啊啊，毕竟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你都好久没来上学。”
“好吧，那我想想哈，怎么跟你说。”
叶不凡帮他倒上了酒，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毕竟她在学校知名度太高了，没人不知道她吧……哈哈，而且谈了不少人，都是那些身份很高的那种。眼光挑着呢。”
“你也知道你当时，看上去好欺负得很。没啥拿得出手的地方。”
“抱歉抱歉，实事求是，你现在看上去很不错。”
“总之，她向你表白的时候，全校都惊呆了。当时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在下面玩手机刷论坛呢，就是这个事。”
“她怎么向你表白的？啊西，她带了好大一束花，很多小姐妹跟着。”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画风真的好奇怪哈哈。有好多照片，我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他递来的手机上，是时隔已久的论坛帖子。
【又拍到了全素珍去找林贤宇/图片】是一男一女的背影，并肩但中间隔得很远，看起来不太熟的样子。
【啊，想不明白，林贤宇也有这么一天。】
【他那种怂样，好恶心。一点男友力都没有。】
【全素珍到底看上他哪样了？西八，我感觉我也行了。】
下面有很多层楼，绝大多数是贬低嘲讽林贤宇的，以及表达对全素珍的疑惑。
叶不凡看得出这明显就是一场针对。
“不过啊林贤宇，那也不是她的错，当时你也有点过分了。”高中同学继续道，“她前男友来找你也不是她的错，你也不该把气撒在她身上啦。”
“……”
“怎么说也得有点担当，你都和她谈上了嘛，她前男友来找你麻烦，你就找回去呀。”
林贤宇找得回去才奇了怪了。
“而且，给女朋友一杯奶茶都买不起，有点太寒碜啦。”他摆摆手，“不过她都不介意的，真是挺善良的，还给你带这个那个的。”
论坛还有其他的帖子，内容无非是讨论他俩生活息息相关。无处不彰显着全素珍的好，永远伴随着林贤宇的窘迫。
叶不凡询问起全素珍在教室里和别的男的亲吻的事，也就是之前郑时雨告诉他的。
“啊，那个啊。”高中同学挠挠头，“你对她又不好，这样也很正常了吧……毕竟你们迟早也要分手的。”
“抱歉，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我只是认为现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纠结这些啦。”
“你现在的样子也可以去谈其他很优秀的女朋友。”他打趣叶不凡，“是耿耿于怀还是恋恋不忘呢？”
“啊，是想不起来了。”叶不凡回答道，“所以是好奇吧。”
对于林贤宇来说，姜永泰和全素珍的记忆太痛苦了，大脑自动不愿回想了。现在他知道了缘由，也没有生出任何波澜。
只是，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上次和郑时雨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郑时雨有些避重就轻。
那些无声或者实质性的暴力行为才是根源，而郑时雨给他说的和别人亲吻这件事，只是一个无可忽视实则微不足道的表象。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其他什么，郑时雨作为他的挚交好友，并不愿意让他回想起这一切。
“郑时雨？”高中同学想了想，“他当时在，啊，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去参加比赛去了，一直没在学校。”
“我只记得到你当时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回来的时候是和郑时雨一起回学校的。”
“毕竟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好奇嘛。”
“不过，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的。”高中同学想了想，“对！我想起来了，你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讨论这件事呢。”
“结果论坛上的帖子都不见了。呃……有人说别说这事了，会被小混混找。后来慢慢也就没人说了。”
“而且全素珍还挺好的，她告诉大家都别这样。”
“随后很快和另外一个谁谈了来着，反正都去吃其他的八卦了。”
他们又回顾了高中生涯，饭后分道扬镳。
叶不凡很清楚全素珍在和他谈之后一切举动的动机，却想不通和他谈这个最初的决定的想法。
毕竟他俩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恶劣的无意义举动，叶不凡不打算在这个上面深究，他更在意的是全素珍和李宰赫之间的关系。
全时宪这个人在金宗洙举办的宴会上出现过，不加掩饰的野心和老练的社交手段。
这里面是否能利用一些什么。
叶不凡思考着，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