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心是成为人的第一要素。
当梁雾青问出:“所以?”的时候,盛意就知道他果然不配做人。
她噎住:“你好歹挡一挡!”
没头苍蝇似的四下巡视,除了垃圾、包装盒,这里实在没有能够让他蔽体的物什。
“你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身体?”
他忽地问。
语气赋有一种试探的色彩,稀松平常的问题,在盛意听来有点怪。
一时又不知道哪儿怪,她老实地回答:“当然不想。”
似乎获得了想要的回答。
他悠悠地说:“哦。”
醉酒的青年们追了上来,正要向暗巷里探查,被一支酒瓶砸中脑袋。
“……靠!”
为首的男人捂着头蹲下,玻璃碎渣与鲜血成为最有威慑力的屏障。
一时间,所有人好像都清醒了。
他们推搡几下,踉跄逃离。
直到巷口不再有声音经过,盛意踮起脚尖,越过梁雾青的肩膀,向外看去。
“走了?”
“嗯。”
他丢到手中的瓶子,余光瞥见手机上的位置共享,骆泽已经在附近,正向她快速移动。
“你雇的保镖还真是有用。”他扯了扯嘴角,“他现在来打扫卫生吗?”
还不知道梁雾青几分钟才能变回猫咪,她紧急掐断共享。
下一刻,骆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小姐,”手机的音量足够第二个人听清,“您还好吗?”
她说:“我没事。”
“我马上到,请在我的陪同下回家。”
她想要说好,
冷不丁地,梁雾青开口:“让他走。”
“可是……”
看了看手机,骆泽已经到了。
在犹豫不决的时间,梁雾青按下了挂断的红键,捏住她的后颈,冰凉的唇堵住所有的后话。
盛意轻轻地哼了一口气。
今天的吻很急、很抖,急促地压着,不成章法。
更像是拥抱的一个借口。
修长的手臂环过肩胛,虎口卡住腰际,如渴鱼扑水,用力地将她裹进怀中。
“盛小姐?”
摩托车轮胎与地面极速摩擦的刺耳尖叫过后,骆泽的声音在寂静的路上响起。
背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我要回家。”
盛意喝了些酒,经历方才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后,困意上涌。
没什么目的地回抱了他一下,小声嘟囔:“回家。”
手指触到赤/裸的皮肤,他的身体似是僵了僵。
“让他走。”
意外的好说话。
梁雾青重复撂下一句,松开手,变回小猫跌进她的臂弯。
宠物在人类面前没有话语权。
盛意立刻将他的话抛诸脑后,揣上猫咪,无视它一脸感到欺骗的表情,小跑出暗巷。
“我在这!”
“对不起,我来迟了。”骆泽快步上前,“我送您回家。”
他举起头盔,想要帮她戴上。
被怀里的小猫一脚踹飞。
“……?”
看了看飞出去半米远的头盔,又看了看她怀里目露凶光的猫,目光难掩震撼。
盛意给了小猫屁股一巴掌,把头盔捡回来,“对不起对不起。忘记告诉你,我还养了一只猫,它的脾气很差劲。”
骆泽好脾气地笑:“没关系,我也养猫。”
戴头盔的途中,她看见了他的摩托车后座放着一只黑色背包,鼓鼓囊囊。
“这……”
“这是我收好的行李。”他提走,给她腾出空位,“从现在起,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