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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状况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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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是踩着上课铃声出的门,一步一步踏过来的时候铃声已经结束,可要去的班里还是从老远就能听见嗡嗡的说话声。

整个楼道都逐步恢复安静,只有这个门,依然吵闹不堪。

不错,看来他的威严还是差点,知道这节课是他的还敢如此不收敛。

林禹在门外缓了会儿,伤口的血已经干涸,和裤子粘连到一块,动一动都难受。深深吸了口气,肃了脸色,抬拳“咣”地一声把门砸开。

屋里所有人顿时跟掐了脖子的鸭子一样,谁也不叫唤了。

一步一顿踏上讲台,看着下面所有人都坐在该坐的位置,只有后排那几个在站着,最放肆的是秋昭,揪着夏惜文领子的手竟然还没撒开。

“怎么?要造反?”

他的脸一冷下来,给后排那几个不小的威慑,一个个都蔫蔫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唯有秋昭,竟还在僵持。

“你是打算继续当着我的面揍?”

秋昭一下子推开夏惜文,后者脸色青白交错,看了看讲台上的人,又看了看地上,弯腰捡起什么就惴惴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纵使林禹百般克制也没克制住。

那是前几天他送给夏惜文的手机,被当场摔成了零件。

若是掉在地上不可能摔成那个惨状,那是使用暴力摔出的模样。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把目光狠狠钉在秋昭身上,腿也不顾疼痛大步迈过去。

拳头在腿边攥到脱力也没抬起来挥到人脸上,林禹目光狠厉地盯着他:“你有毛病是不是?欺负人可着一个欺负是能给你带来优越感还是怎么?你换个人不行?还是说除了他其他人你没一个能拿捏的?”

秋昭脸色苍白,与他对视的目光中竟是悲愤交加,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这奇怪的眼神倒把林禹看懵了,周身那可怕的气势略略收缓。

秋昭指着缩在桌子上的夏惜文:“你凭什么老是偏向他?”

他欺负人还怪别人帮那个人而不帮他?

这什么荒谬想法?

一声嗤笑就这么从唇角泄出来,尽管戴着口罩看不真切,但那冷嘲声秋昭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

“因为你啊。”

秋昭怔愣。林禹耸耸肩接着说:“说实话,你要是不欺负他,我也不会发现他,更不会偏向他。”

“……”

林禹抬头看了看后黑板上边的表,啧,五分钟过去了啥都没讲,进度本来就跟别人差一大截,再耽误下去更完蛋。

林禹也不理他了,转身前说了一句:“手机摔坏了就赔给人家,上课。”

他原以为对方该偃旗息鼓主动坐回去,毕竟自己都没找他的茬,就该烧香念佛了。谁想说完这句竟是像碰到了什么机关的开关一样,高挑的大个子竟然绕过他直奔夏惜文,拎着他的领子把人提起来,拳头一抬就要挥。

林禹实在没忍住,抬腿一脚就踹人肩膀上,把人踹躺在地上。

他也没捞到什么便宜,踉跄了几步腿上发软差点没当场跪了。

班里顿时涌起一片惊呼。

草!

本来伤疼得就让人烦躁得想杀人,偏偏这个人还不知死活的一直在挑衅,真是忍不下去了。

他撑着一个同学的桌子猫着腰缓了好一阵才能站直,还没说话就见秋昭人高马大的过来,林禹以为他要反击,正心里冷笑着准备教他怎么做人,却不想对方靠近后竟然什么举动都没有,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急切:“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秦望飞也跑过来,凑上来要搀他:“您怎么了?”被林禹一把挥开,开玩笑,这点事儿要是还需要被人搀着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滚回去。”

“老师,您是哪受伤了吧?不然怎么会随身备着止疼药?”

孙羡之也来凑热闹。

他正要骂,突然脸上一凉,紧接着全班又一次惊呼声迭起,口罩被秋昭捏在手上,目光中都是震惊:“老师你让人打了?”

他脸上那晚被皮带抽的印子肿还没消,这一猛地曝露到空气中就跟没穿内裤似的别扭,林禹猛地站直,一把把口罩夺过来:“你放肆!”

秋昭竟然由惊转怒,质问他:“谁打的?!”

“你管呢!”

“身上也有?”

说着就要上手掀他衣服,林禹就算身上有伤,也不至于让一个营养过剩的废物给扒了,口罩可以说是没有防备,这要是还能失手,他赶紧回家找根绳吊死算了!

一拉一推间就把人给扭扣住摁在桌上,桌子的主人是个女生,被这么大动静吓得直接站起来尖叫一声。林禹耐心尽失,强忍着没揍他,冷喝道:“闹够没有!我就问你一句,这课你是上不上?不上就给我滚,别耽误老子工作!”

“谁说我不上的,我上!”

被摁在桌子上竟然还气势汹汹叫嚣,真特娘的是百般掣肘,这也就是背了个老师的身份,他没法再动手得了,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他指定教他怎么做人。

老师可真是个弱势群体。

不管说你不负责,管也是真没法管。

“那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坐回去当哑巴!”

松开手把人一推,人一逃脱不但没回去,竟然还从夏惜文手里把手机零件抢回来,又摔了个稀巴烂,好像就跟那堆零件有仇似的。

摔完也没废话,对夏惜文气势汹汹一哼就回去了。

林禹觉得在这再教几个月都能直接成佛了,看着夏惜文不温不火连怒都不敢怒的模样,气得也骂开了:“你是傻是不是?让人这么欺负你连句话都没有?你打他啊——我特么看你都替你着急!”

夏惜文低着头蔫蔫地站起来,一声不吭。林禹真是没脾气了,气得把课本往讲台上远远一扔,“嘭”地一声,砸落声和开门声一齐响起来。

林禹看着进来的人,冷汗顷刻间都下来了,强忍的疼在此刻像是撑到了极限。

杨昱轩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讲台上摔摊开的书,冷冷一句:“既然林老师身体抱恙,那就先回家休息吧,这节课我来给大家上。”

“……”

元旦的氛围透过大街小巷扑面而来,迎着街的门店全都张灯结彩,林禹拎着一团乱糟糟的假发一瘸一拐走在街上,像是流浪汉的装扮引得行人纷纷侧目,甚至还有绕着他走的。

察觉到人们的异样,林禹拐了个弯进了小路,五分钟的路程他愣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家。

身后的伤难熬得厉害,每动一步都像是撕着皮肉向下扯。到家的时候体力也到了极限,裤子从腿上扒下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褪得不是裤子,而是腿上的皮。

低头一看,伤口裂得竟然比一开始还严重。

血全都洇在衣服上,腿上残留的血迹被模糊成大片大片的红,难看得很。

清理干净又自己上了药,下半身疼得已经麻木,浑身也被汗透湿,又强打着精神擦了擦身子,处理完了一切才到客厅里那面镜子前跪好。

镜面上的人狼狈又憔悴,刚擦掉的汗再一次从额上的毛孔冒出来,苍白的脸上一道紫红色的印子横亘半张脸。他看了看旁边墙上的表,还有半小时才放学,第四节七班有节历史,老师应该得上完最后一节才会回来。

真是乱糟糟的,不管是学校还是公司就没一个省心的地方,一开始来学校基本就是抱着玩儿的心态,教学就跟逗孩子一样,以为根本没有压力,甚至就当是忙里偷闲放松放松。

可一旦真的想认真做好这份工作才发现任重而道远,由不得他胡闹,想当个负责任的好老师真是难如登天。

他就纳闷了,怎么他上课总是状况百出?

他自认为这俩多月教下来应该是积威甚重,怎么好像谁都不怕他?甚至还能多次公开跟他挑衅?

哪的问题?

公司里几百号人哪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怎么一群孩子反倒治不了?

时钟的指针在自我反问中悄悄划过,身后门开得比以往晚了十多分钟,从镜子里能看见老师拎着一袋饭菜进来。

步履沉稳地绕过他把饭菜放到餐桌,脚步又回来了。

林禹抬头仰视侧前方的人,双腿跪得更加笔直,上身微微前躬,一副恭敬的卑顺之态。

“老师。”

“请您责罚。”

杨昱轩也不废话,走到他身后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皮带,点了点他的上衣,沉声命令:“脱。”

擦完身只穿了一件薄款的家居服,地暖暖着膝盖倒是并不受罪。他一扬手,利落的脱了,露出下面青紫斑驳的后背,肌肉的隆起和浮肿贴合,看上去惨得可以。

杨昱轩毫无怜惜之意,镜面上能清晰看到人冷漠的神情,扬起皮带就不由分说地抽下来。

双折的厚重落在伤痕累累的背上实在难忍,施罚的人冷得像冰,掠起的风砸在身上却掀出一阵阵火。

皮带的残影让他不敢再看镜子,垂着头咬牙死撑。

“嗖啪——”

“嗖啪——!”

汗水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发出来,最难忍的是臀腿,蛰得伤口生疼,头发也陆续被汗水打湿,他有些抵触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可逃无可逃,尽管偏开视线,但镜子里的情景还是被余光收进眼中。

约摸够了二十下,身后的责打才渐停。镜面中的自己脸色惨白,身后人的视线和自己在镜子中相撞,里面蕴含的责备与愠怒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又让您失望了。”

“三天内让我动手两次,你,真是越来越出息!”

怒喝像一座山似的压下来,心脏顿时被攥紧,跪着的姿势愈发坚韧:“对不起。”

这声道歉不但没能平息对方的怒火,皮带反倒再次提起,一下一顿狠抽下来。

“你一个教历史的,用得着每次上课都动些拳脚?”

“嗖啪——!”

“全班几十号学生因为你的恩怨全都陪着你一起听不了课。”

“嗖啪——!”

“前天晚上才跟你说了,身为老师教书育人是第一要事,剩下的所有都不能压过这层责任,你是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嗖啪——!”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要不是念你下午还有安排,我一定给你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说到最后连着五下抽在同一处地方,青紫高肿的一条鞭痕泛起斑斑点点的血点,林禹把嘴唇咬到充血,前倾得厉害的上身慢慢挪回来。

“吃饭!”

身后的人说完就绕过他进了厨房,盘碗碰撞的声音和水声交叠响起,林禹跪在原地静等着,上身的疼痛和臀腿并驾齐驱,这回真是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疼的地方。

“怎么?还等着我伺候你?”

林禹一个激灵,扶着镜子旁边的墙强忍着全身不适站起来。

“不敢。”

不过五步远的路走得踉踉跄跄,双手撑着餐桌缓了一会儿,看到人还没动筷子,林禹连忙站好,道:“您先吃,我一会儿站着吃点就行。”

依然冷峻的脸看着他强装镇定,林禹扬起的笑带着讨饶的意味,坐着的人也不再看他,拿起筷子自顾自吃着。

站着的人跟个二傻子一样侍立在一旁,桌上两个菜两碗饭,都从打包盒里倒进自己家的盘碗中,这算是他老师的特点,除非是来不及,不然很少在外面买现成的饭,即便买了也会像现在一样,放进家里的盘子上,不会为了少刷几副碗筷就图省事。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红烧茄子和木须肉散发着外面饭店独有的工业香精的味道,那是家里怎么做都做不出来的味儿,林禹吃了好几年,闻见就够够的了,他更喜欢吃老师做得饭,每个菜都能有自己本身的味道。

眼看碗里的饭下去一半,杨昱轩看人还傻站着,嫌弃道:“不吃就去床上趴着,一会儿给你上药。”

“不用,我自己处理好了。”

“你自己能处理明白什么,去。”

不容置喙的命令下林禹也没过多坚持,一瘸一拐回去了。身体一接触到床浑身都酥软下来,折腾了大半天的身体总算能有点喘息之机,这一舒服差点没睡着了。

被子被掀开时意识都迷糊了,粉色的药箱映入眼帘,上次没注意,箱子顶端竟然还贴着好几个泰迪熊的贴纸,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

无声地笑笑,他那个泼辣的师娘竟然还有如此少女心。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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