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亡率很高。”
胡护士长点了点头,神色认真:“你说的是天花吧,那确实如此。
天花在古代的死亡率非常高,仅仅十八世纪,欧洲就有一点五亿人死于天花,而亚洲每年也有八十万人因此丧命。
为了抵御天花病毒,人类为此进行了不懈的斗争。
在一六八八年,沙俄使团就专程前来学习我国的人痘接种法,后来经奥匈帝国,人痘接种法传到了不列颠。
但传统人痘法用的是天花患者痂皮,接种者死亡率高达2%,直到詹纳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局面。”
“爱德华·詹纳?”
小杨反应迅速,立刻接话道。
“对。”胡护士长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冷藏箱上的英文标签,“他发现挤奶女工极少患天花,便觉得,可能奶牛身上存在某种秘密,在人痘接种法的启发下,最终得出结论:
牛痘其实是天花的一种,天花不仅是人类的大敌,同样也袭击牛,而牛在出过牛痘后,就具备了天花的抗体。当挤奶姑娘在和牛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因感染上牛痘而具有抵抗天花的防疫力。
虽然牛痘接种法在一开始饱受质疑,但很快就得到不列颠王室的支持。
一八零三年,不列颠国各地推广牛痘接种法,在此后的十八个月里,不列颠天花死亡率下降了三分之二。
最终,在一九八零年五月,WHO正式宣告,人类彻底消灭了天花。
“我问的是为什么现在改用注射,你们跑题了啊……”
“冷链技术突破了。”老赵嚼着口香糖补充道,“冻干技术让活疫苗能长期保存,新型佐剂又提高了免疫效果。”
“就像当年詹纳的牛痘法取代人痘术,技术又进步了。”】
“牛!用牛!”
“陛下、臣八子皆夭于痘疹,此非天命,实乃医道未竟。”王旦颤抖的手指向太医院方向,“臣愿倾十年俸禄,恳请朝廷广招杏林圣手,研制牛痘之法!”
王旦痛哭流涕,他的八个子女皆因天花离世,宋真宗赵恒于心不忍,下令召集朝中太医,深入研究这一方法的可行性。
消息传开,整个开封都笼罩在复杂的情绪之中。
太医院先是听闻人痘之法,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后来得知牛痘,更是欣喜若狂。
寇准却眉头紧皱,在朝堂上直言:“此乃关乎天下苍生之举,虽有希望,却也需慎之又慎。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天花凶恶,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池鱼,他建议先在部分囚犯和偏远地区确认安全有效后,再推广。
王旦与寇准在朝堂上一向观点对立,可这一次,饱受天花之苦的王旦却毫不犹豫的支持寇准的提议。
在民间。
深受天花之苦的家庭,纷纷燃起希望,他们奔走相告,筹钱买牛,期待着能早日接种牛痘,让家中未染病的孩子免受天花威胁。
而一些思想保守的老人则心存疑虑,对着祖宗牌位祈祷,害怕接种牛痘会惹怒痘神带来天谴。
“谈大夫,你若是缺钱,乡亲们拿出压箱底的嫁妆。”牛坊的夫人抱着孙儿语重心长道,“我们妇人家的不懂医术,但治天花这是大善事,你看看这头牛,能不能用?”
“这、这牛是哪里来的?”
“能用?能用快快快牵走——”
谈允贤本想和夫人客套一番,再仔细一看,这居然是她心心念念的牛!
患病的牛。
这还说什么,千金难买恰逢时啊,谈允贤牵着牛呼朋唤友就走了。
“四十年,他们消灭天花四十年了“能用?能用快!人生有多少个四十年!”
天花是可以被消灭的,这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信心。
康熙得知后大笑:“朕就说,后人心善,有方子!”
一道圣旨快马加鞭送入太医院,院使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几分,将旨意逐字宣读。
“命太医院研制牛痘之法,西洋馆藏开放使用。”
一众太医们愣神片刻,随即议论纷纷。
【教室外一位年轻的女人抬起头,看着医护人员,操着带着浓重土语口音的英文说道:“咱们是不是该相信他们?
满脸沧桑的妇女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可这是外来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她直接拉着跃跃欲试的孩子,不愿靠近接种点。
身材魁梧的男人双臂抱在胸前,警惕点看着周遭警卫的士兵们,冷哼一声:“咱们在这里都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能信这些?”
抱着一个断了胳膊小孩的少年挤了出来,一声不吭的越过人群,直直走向疫苗接种点。
少年眼眶泛红,不顾大人们的劝阻于嘲笑,冷冷的说道:“那个人,救了我的弟弟,我信他一回,反正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话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了众人的心上,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随着少年坚定地排在疫苗接种队伍后面,那些之前准备带学生离开的母亲,终于放开了手里挣扎的孩子,轻声说道:“就信这一次吧。”
小刘眨巴眼,看着少年半响,总觉得有点眼熟,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你想到什么了?”
小刘笑了笑,回忆起了与“少年”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