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停在大楼下,上了隔壁楼找狙击点。
黑麦和苏格兰已经在天台对峙了,我现在上去只会适得其反,逼得苏格兰立刻自杀。
先用狙击把他们弄晕再说。
为了赶时间,我直接用Grashopper从楼梯间飞到顶层——Grashopper,赶路的神器。
我从Lightning的瞄准镜里看到相对而立的苏格兰和黑麦,似乎是在暴露FBI身份的环节了。
用Lightning打不中的话,我可能要考虑改用Viper了,我就不信用鸟笼——那须队长的绝招——我还没法弄晕他们。
简单瞄准后,我迅速打出四发子弹。
Lightning威力比较小,保险起见我给了每人两发,不过都对准的躯干部份,避免真的伤到他们。
凭他们的敏锐度,我害怕动作慢了就被察觉有狙击手,毕竟我靠得太近。
看见两个人影倒地,我顾不得掩饰,直接踩着跳台转移到他们在的天台上。
真的跑上跑下两层楼的话,他们人早就不见了。
我不敢小瞧这些人的耐痛程度,他们很可能在顺势装死,想我麻痹大意。
不过,管他们的呢,黑麦爱装就让他装,重要的是苏格兰不能醒,我可不想一打三。
我把Spider当成束缚带用,确保苏格兰反抗不了后,快步上前,掏出准备好的麻醉针给他注射:“好好睡一觉吧,苏格兰。”组织研发的强效麻醉药保准他一觉睡足二十四小时,届时我应该也处理好一切了。
我刚把苏格兰身上的所有危险物品搜刮干净,又用Spider捆住他的手脚,楼梯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猜应该是波本赶到了吧。
我把苏格兰扶起,让他靠墙坐着后,才慢悠悠地转头,果然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波本:“波本,你来啦?好慢哦。”
时隔一年再见到我,波本表露出明显的惊讶,疑问和机关枪似的一个接一个:“利莱酒?你怎么在这?也来追捕苏格兰?琴酒让你来的?”
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侧,有些难掩心急地问道:“你已经杀掉苏格兰了?”
他瞥了眼同样躺在旁边没有动静的黑麦,“黑麦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题好多哦,波本。”
我回答了他最关心的那件事:“我只是把苏格兰酱放倒了哦!黑麦,可能是在配合我的枪法装死吧?要是没醒就由波本带去集合地点吧。”我话音刚落,黑麦就应景地坐起身来,无言地抗拒被波本带走这件事。
他探究地盯着我,估计是在思考我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登上天台的。
又或者,他看见我用Grashopper了。
“利莱酒,刚刚是你的狙击?”黑麦求证道。
“狙击?!”波本的声音都有些变调,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他的幼驯染。
“没错哦。”我故作可爱地解释:“不过都是空包弹,我没有真的想杀了你们啦。”
我笑弯了眼睛:“只是感觉你和苏格兰酱的氛围很紧绷,所以来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啦。”
“毕竟我不想要苏格兰酱死嘛——”
“不想要叛徒死?”黑麦疑惑地扬起声调:“利莱酒,你这番话很让我怀疑你的立场。”同样锐利的墨绿色眼睛让我一瞬间有点恍惚。
“嘛,你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我无所谓。”我眨巴眨巴眼睛,不过多解释。
“反正有直接处决权的人是琴酒大哥。”我掏出手机给琴酒拨电话。
“啊,说起来,也是时候给大哥汇报情况了。”我欢快地打招呼:“喂喂?大哥?”
那两个人也敛声,安静地听着对话。
“我抓到苏格兰酱了哦。也和黑麦还有波本会合了。”
“现在集合?绿海仓库?ok,我们现在就赶过去。”我摁开扬声器后把手机放进胸前的口袋,然后把苏格兰横打抱起,还颠了颠——好像和琴酒差不多重。
“对了,”我朝他们走近,“你们要和大哥打个招呼吗?”
两个人都没理会我,直径走入楼梯间。
“大哥,他们都好冷漠哦。”我抱怨道,跟随他们下楼。
“呵。”琴酒只是冷笑,知道我的德行,也没为我说话。
我登时不满了:“大哥!你怎么能不站在我这边谴责他们呢!”
琴酒完全无视我,自顾自地问道:“说起来,利莱酒,你对于苏格兰是卧底这件事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对哦。”我不作掩饰,承认道。
走在我前面的两个人闻言都忍不住看过来。
“那么,为什么不报告?”
“说出来的话……”我故意吊大家胃口地留白。
“嗯?”
“说出来的话我就没有稳定的长期厨师了啊!”我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胡编乱造到,“然后拖着拖着,我休假去了,就忘掉了啦。”
琴酒没再追问,可黑麦和波本完全是一副‘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这不对劲’的表情。
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猜到我要扶持琴酒上位Boss吧?
不然我就得怀疑有人有上帝视角了。
我揽着苏格兰的腰打开车门后,把人塞进去,系好安全带。
“利莱酒,介意搭我一程吗?”黑麦看了看波本的车,又看了看我的车,果断询问道。
“可以哦,那你帮我把苏格兰酱搬到后座吧。”
波本就这么靠在他的车上看我们动作。
我犹豫地问:“波本,你还留在这是也要搭顺风车吗?”我又想起他跟黑麦的不和,撤回道:“啊,不过你应该不喜欢和黑麦处在同一空间——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等你们一起出发。”他只是这么说道。
“哦,那我们走吧。”
可怜的波本,一个人在车上得脑补多少苏格兰之后会遭遇的不幸啊,我怜悯地想到。
对不起啊波本,是故意不告诉你让你担心受怕的。
不过我可是个大善人,之后会让你们相认团聚的啦。
“利莱酒,我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瞬间就从狙击点移动到天台上的?”黑麦还是放不下那些疑点。
“我飞过来的。”我直言道。
黑麦拧紧了眉:“不想说也不用编个这么明显的谎话。就跟你对苏格兰的身份秘而不宣的理由一样。你想干什么?”
我哼着小调,力证自己是拥有诚实这一美好品德的:“我没有说谎啊。”
“至于我想干什么?——是秘密哦。”
我扭捏地道:“人家也到了拥有自己小秘密的年纪了哦。”
“是吗?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随心所欲,令人捉摸不透。”
“啊啦,原来黑麦你对我这么感兴趣的吗?”我故作惊讶道:“现在明美酱不会生气了吗?”
我又跃跃欲试:“那你是不是可以把头发借给我玩了?”
黑麦哼笑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我的回答也依然是——不。”
我‘啧’了一声:“小气鬼。”
我把车子并排停在琴酒的保时捷旁边,刚降下车窗就是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我表情凶狠地探出半个身子,凭着Trion体的反应速度,把琴酒的烟给掐了。
“你还真是老样子,利莱酒。”琴酒捻了捻手指,没再坚持要抽烟。
“大哥也没变,老是改不掉抽烟的习惯。”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琴酒以鄙视的口气嘲讽道:“小孩子是不懂尼古丁和酒精的滋味的。”
我笑嘻嘻地附和道:“小孩子只要活在充满着糖果和牛奶的童话世界就够了。”
“啊!说到这,大哥,看!睡美人苏格兰酱!”我献宝似的给琴酒展示。
琴酒嫌弃地撇了我一眼:“波本,黑麦,接下来没你们的事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波本缓缓牵起一个笑,“你打算怎么处罚苏格兰这个叛徒?”他特地在叛徒两个字上读了重音,仿佛对背叛的人深恶痛绝。
演技真好啊,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还真看不出来他们居然是幼驯染的关系——所以波本是不是没拿出百分百的状态面对我啊。
“与你无关。”琴酒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波本的面色霎时阴沉下来。
黑麦这时也开口了,不过居然是控诉我的行为:“琴酒,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最先抓到苏格兰的应该是我,虽然被利莱酒截胡了。”
“所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黑麦。两个人对视的瞬间像是有火花迸裂,感觉都要波及到夹在他们中间的我了。
“所以我也想参与对于苏格兰的讨论。”黑麦寸步不让地道。
“有决定权的是Boss,很可惜,你现在还没有面见Boss的资格。”琴酒说道。
黑麦没有办法再据理力争,我安慰地拍了拍黑麦的肩膀:“别伤心。”
“啊,不过好像要委屈你搭波本的车回去了。”我看了看因为在这次行动里没有贡献而一直插不进对话的波本。
波本安静得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肯定在想该怎么救下他的幼驯染吧。
他会派人大幅设卡拦下我们吗?
——救,还是不救?
真是艰难的抉择啊,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