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没有回答,他只是安慰让他此时不要伸张,当心祸从口出,“辛圆,你先回去当值,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做,就像往日那样。”
辛圆把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他想云嗣刚来皇宫不久,也定不会知道比他更详细的了。
直到辰时末,灵清殿丧钟长鸣,届时宫内外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好在有端王坐镇,早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百官朝见,花春宣布先皇因病薨逝,太医拿出病案记录,已是板上钉钉,不容他人质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花春又取过一道圣旨,宣读端王为新帝。
届时,新帝头戴旒冕,龙袍加身,步伐坚定缓缓步上玉台,稳居龙椅之上,他扫过众众百官,眼神坚毅。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但又让人不得不接受。
百官朝拜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划破德武殿穹顶,两边龙柱威武壮观竟与此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而就在此时,处于众人尾末的一位年轻身影竟直直立于百官之中,身形挺拔,在百官齐齐跪下之后显得尤为明显,新帝问他为何不跪?他直言道:“臣不跪不忠不义之人。”
新帝冷笑一声,自嘲道:“不忠不义?哼,本王登基,是顺应天命,有先皇遗诏在此,有百官做证,何来不忠不义?你既然执意要为先帝而去,朕定当成全你的一片忠义。”
话语刚落,居于殿内的侍卫拔刀相向,从后方刺入那年轻身影的身体,献血从前方迸溅而出,手起刀落,众人来不及反应,热浪一样的鲜血就这样洒了一地。
话头被挑起,疑虑的种子仿佛获得了鲜血的灌溉,在每个人的心里发芽后疯狂生长成参天大树,撑着三三两两的人站起来,但最后,皆都是抛头颅,洒热血而已,
就在此时,位居首端的太傅袁仲柏缓缓站起,用苍老的声音道:“既然新帝登基是为顺应天命,何不将遗诏以示人前,若是先皇亲笔,且有三印加盖,就能一堵众人之悠悠。”
局势越来越不受控制,自袁仲柏发声后,后面的人犹如雨后春笋般,陆陆续续站起来,花春见此,大声呵斥道:“大胆逆贼,竟敢质疑新帝,尔等若此时回头是岸,新帝开明大度,定不会与尔等为难。”
不过他话音刚落,就受到一人的嘲讽:“回头是岸?你怎么不劝劝你身边的新主?”
声音洪亮,足以贯穿所有人的耳朵。众百官陆续回首,只见和骞身着一身黑衣,手握朗月剑,将提着的人头重重砸向地面,那人头自脖颈处齐齐断开,披头散发,满是血污,瞪着双眼,滚落于殿前时,众人才看清那人头竟是太尉黄慨歇。
众人惊呼,不忍再细看。
花春公公也吓得大惊失色,不敢再言语,太尉黄慨歇自昨夜进宫后便没再出去,一直挟着一只军队在营地伺机而动。